鞋底摩擦树叶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亨利的耳朵里,他惊恐地抬头对上了阿斯特拉那双平静的金色眼睛。
“这是不是和你杀害其他巫师的感觉很像?”阿斯特拉的声音轻得让人下意识地放松,但此刻的亨利只觉得毛骨悚然。
“就像那两个治疗师。你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她们,甚至于都没有使用魔法。你是用钝器捅伤她们的,抢走了她们的魔杖,给房间设下障碍咒,让她们绝望的在门边哭喊却被消音咒和障碍咒隔绝了个彻彻底底。”
“而我当时一直站在门口,对里面的动静毫无察觉。”
“在这方面,我应该感谢你吗?能看出来,你对我的容貌存在着某种欲望,所以,对于同样有着漂亮脸蛋的我的母亲,你没有使用那种极端的方法,包括我的弟弟妹妹,你用索命咒杀死了他们。他们是没有痛苦的离开的,但我的母亲一定有着极端的心理恐惧。”
周围的土地猛地分开又立刻向中间渐渐合拢,亨利往里陷了一大块,脑袋也被卡在了地缝当中。他没有任何的痛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感受不到恐惧。
亨利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地面合拢挤压自己身体的触感,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能听到骨头被挤压变形的声音,他的脚掌软塌塌的,骨头已经碎了。
“求求你……”
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带着浓厚的绝望,“给我个痛快吧。”
“抱歉。”阿斯特拉开口道:“就算两侧瞬间合拢,你还是会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这其实没什么差别。”
树林里安静的不像话,阿斯特拉站在原地,从始至终都没有拿出过他的魔杖。看着逐渐合拢的地面缓缓涌出血迹,直到里面再也没有了动静,阿斯特拉缓缓闭上了眼。
亨利·巴瑞波恩的死并没有让阿斯特拉烦闷的内心得到一丝一毫的缓解,他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或许这原本就不是复仇。
是自己的失误。
如果他当时陪着母亲一起去监督那项任务,如果他在母亲回来后多问一问,如果他在母亲待产的那段时间一直陪在她身边,如果他没有喝那杯下午茶,没有耽误那些时间。
明明有那么多的可能性,但自己就是一个也没有抓住。
阿斯特拉想起以前奥瑞莉亚在某次和自己提起,如果自己的父母不再管束自己的言行会怎么样。当时的阿斯特拉没有给出答案,现在的阿斯特拉依旧给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