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银卫军们会巡逻,但过了亥时,街上就没有银卫军了,毕竟银卫军们也要休息睡觉,才能在第二天的时候有充足的精力巡街,他们并不是不眠不休的一直轮岗,除非遇到特殊的事情,像上一次,夜间猎杀姜国间谍,他们会夜间出现,平时天黑人定的时候,就基本看不到他们了。
这个时候接近子时,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燕朗但凡去武场,回家都晚,毕竟去的时候就不早了,要先吃饭,再写作业,然后才去,如果比的畅快,会来两三场,他有一次回到家,都第二天的丑时了。
燕朗习惯了晚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
但今天,这样的晚归,分明对他很不利。
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没有兵器,这就十分被动了。
燕朗钻出巷子之后,往最近的铁匠铺跑,铁匠铺已经关门了,但外面还摆着一些锈了的或者报废了的剑啊刀的。
燕朗快速拿起一把废刀,再拿起一把废剑,左手握剑,右手握刀,横臂一挡。
对方的剑,挡在他的面前。
兵器相撞,发出沉闷刺耳的声音。
内力相碰,像狂风一般,冲击着周围的树木和房屋。
四周的空气都好像波动了几下。
贼人穿着一身黑,头和脸也蒙住了,只露出一双阴毒的眸子。
从身形看,是个成年的男人。
而从第一招交手来看,这个男人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内力也十分惊人。
燕朗暗叫不好,他武艺虽精,但毕竟年幼,跟同龄人之间相比,他能占据上风,但跟这样的少说习武在三十年或二十年以上的人相比,他还是太不足为道了。
事实上,贼人在跟他交手第一招之后,也便知道了他的实力,知道他不是他的对手,他下手越发的狠戾,几乎招招毙命。
燕朗手中的破剑破刀被砍成两半,他本人也负了伤,强撑着快速往武场跑。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这个时候找谁都不顶用,而且也来不及,但进了武场,他就安全了,而且武场也离的近些。
可惜,还没跑到武场,就被贼人一剑刺中了肩膀。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燕朗忍着痛,继续往前跑。
贼人一剑打向他受伤的肩膀,他吃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贼人按住他,抓住他的胳膊,眸中露出兴奋嗜血的光。
蒹葭说了,活活折磨死这个燕朗。
折磨吗?
这个词他喜欢。
贼人拿起剑,对准燕朗的右手掌,猛的一下刺了下去。
“啊——”
燕朗疼的惨叫出声,手掌不停的抖,鲜血瞬间染满了地面。
贼人听他惨叫,越发的兴奋了,他又举起剑,刺向燕朗的左手。
燕朗疼的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陈弘从武场出来,有些意兴阑珊,他其实很想跟燕朗切磋,但燕朗有了齐容初,也有了杨凌西和付星禄,他从来没一个人来过武场,他也就没机会跟他切磋了。
让他主动开口找他对战,他拉不下面子。
从第一次输给燕朗之后,陈弘就一直在发奋努力,他自认他的武艺得到了长进,很想找燕朗再比一回,但总是不能如愿,他以前每次从武场出来,赢了比赛,十分高兴,但现在,每次赢了,都觉得十分失落。
忽然间,他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救命声,很微弱。
他愣了一下,当即循着声音跑过去。
陈弘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晚上,那个满身是血的少年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眸中失去桀骜自信光彩的样子。
那个时候,痛的不是燕朗,而是他。
杨孝理最近有些烦,他听说了宁家人在给宁素素安排婚事,虽然宁素素没有答应,但这也让杨孝理感觉到了棘手。
他晚上约了付黄贺喝酒。
两个人喝到半夜三更,回去的时候又心血来潮,要去武场比一场,结果就让他们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