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原本是想给燕宁上个眼药,在君王心里留一根刺,让君王知道,燕宁也许是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才能,才让齐国在三年前大败,就算当时燕宁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影响整个齐国的战局,但就像她说的,她若是那么厉害,当年至少不会让兰州关败亡,可当年兰州关就是败了。
她意欲表明,这个女子,有些心术不正。
明明能够成功的,但燕宁的回答又无懈可击的很,更甚至,她连姜国那边的情况都剖析的如此透彻。
皇太妃原本一叶障目,但听了燕宁这话,她居然也觉得燕宁说的很有道理!
皇太妃抿了抿唇角,一击不中,自然不会再来第二击,她温言道:“你说的挺有道理的,看来是我目光短浅狭隘了,既然姜国不会在年关的时候偷袭,那我也放心了。”
她又看向齐横元:“陛下,皇嫂只是过于担心,没有别的意思。”
齐横元一直在喝茶,但喝的慢,这么一会儿,也就只浅浅地饮了两口,茶中还剩一大半的水,他低头看了一眼,茶汤清浓,碧色生香,恍惚间,茶水变成了燕宁的脸,她笑弯着眼睛,柔弱如拂柳,却又坚若磐石的模样。
齐横元搁下茶杯,看向皇太妃:“是朕应该提前跟皇嫂说一声的,姜国暂时不会发动战争,至少年前是不会了,年后什么时候主动宣战,朕也不知道。但不管姜国什么时候宣战,我齐国都会倾全力去应战,朕说过,每战必胜,那就一定会胜。
这件事情是朕失误,没提前对皇嫂说,以安皇嫂的心,这是朕的不是,皇嫂不要责怪燕宁,燕宁说的话,基本上也是朕想表达的意思,皇嫂听了燕宁的话,就把心踏实的放回去,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过年。”
“皇嫂没责怪燕美人,皇嫂责怪她干什么,陛下既这样说了,那皇嫂也安心了,好了,不说了,吃饭,菜真要凉了。”
于是接下来大家都不再说话,安静的用膳。
终于捱到结束,齐横元搁下筷子站起身,燕宁也搁下筷子站起身,其他人纷纷离开桌前。
齐王叔问齐横元:“今天初一,上午怎么没去皇叔家?”
齐横元有时候是初一去齐王叔家,有时候是初二去,因为初二皇太妃要回陈家,一待就是一整天,齐横元不跟着去,就只能去齐王叔家,他不可能一个人在外面的。
齐横元说:“上午陪燕宁出去了。”
“……”
原本还有很多话要问的齐王叔:“……”
他被自己妻子和皇太妃撺掇着打听齐横元这一天都去了哪里,每次初一这天齐横元都在皇太妃这里用午饭的,中午王公公来传达君王的话,说中午不回来吃饭,皇太妃就猜了一圈,结果猜到了燕宁身上。
好么,他还真的亲口承认了。
原本皇太妃要走的,听到这话,又转回身子,看着齐横元,说道:“中午跟燕宁去了宁家?”
齐横元嗯一声。
燕宁:“……”
她就是遭难体质啊,齐国陛下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给她树敌。
燕宁跟在齐横元身后,垂头不说话。
陈鱼容狠狠瞪了燕宁一眼,气的大步走了出去。
皇太妃得到肯定答案之后,也看了燕宁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膳厅。
齐王叔神色沉了沉,有点儿看不懂齐横元在干什么了,他跟皇太妃和自己妻子的心思不一样,他因为儿子的事情,对燕家人有意见,自然看燕宁也不顺眼。
但他不会表露出来,他说道:“明天去皇叔家吗?”
齐横元说:“明天上午去,中午在皇叔家用膳。”
齐王叔点头:“好,皇叔明天在家等你。”
齐横元嗯一声,齐王叔便大步走了。
齐王妃也跟着离开。
燕宁眼见所有人都走了,她也成功被齐国陛下架在了匕首前面,这下算如了他的意了,应该没她什么事了,她便说道:“陛下,妾也先回去了。”
她向君王行了个告退礼,提起裙摆就要走。
君王冷冷道:“朕让你走了?”
燕宁眨眼:“晚膳结束了呀。”
你的目地也达成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小主,
后面这句话她是不敢说的,她只是望着面前这个冷俊绝美气度无双的君王,表情疑惑不解。
齐横元说:“晚上陪侍。”
“!”
听懂这句话的燕宁:“……”
她有些惊,眼神带着不可思议望着君王,原本要说什么话的,但看看四周,又闭紧嘴巴,不言。
她乖乖的跟在齐横元身后,去了齐横元休息的房间。
房门关上,燕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妾虽然是你后宫一员,但陛下很清楚,妾是起什么作用的。”
齐横元径自往前走,穿过屏风,坐在大床上,幽深的眼眸抬起来,看着急急地说着话,又跟着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的女子。
“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能者多劳。”
“……”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是用在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