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天的晾晒,
那破旧的毯子软和了不少,其中气味也小了不少。
至少不像是之前那般刺鼻。
烧尸匠整日与炉灰子为伴,干净不得,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陈初一没有追求。
一身的污垢,满头的虱子,还有那在烧尸房中落在身上的尸灰..
这一想..
陈初一浑身难受。
“要不下运河洗一遭?”
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陈初一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说这一城的屎尿都流了进去,单单就是那横死的尸体这城内的运河就不知道吞进去了多少。
白天的时候还好,这到了晚上...
住在河畔的住户经常听到其中有人哀嚎, 有人吟唱, 总之,这白天还是颇为热闹的运河,到了晚上就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了。
“吱呀,吱呀!”
不大会功夫,
隔壁又响起了床板晃动的声音, 陈初一知道是隔壁的歪脖回来了。
“咋不累死你个孙子!”
嘀咕了一句,陈初一翻了个个,一双瞳孔没有聚焦般的盯着窝棚缝隙处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亮。
来到这方世界也有几天的时间了,上一世的霓虹,这一世灰暗, 陈初一想了很多,也思了很多。
迷糊间换成一句抱怨。
“呼!”
“这该死的世道!”
......
日月轮转, 数日已去。
几日来,
烧尸卫所中平淡如常,没有起尸,没有补录, 这让那班头王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这倒不是说他心疼下面这泥腿子烧尸匠的性命,而是起了尸,就要镇压, 压住了还好。
压不住上头怪罪下来,遭罚是小,掉脑袋是大。
烧尸所安稳几日,而城里面发了两件不大也不小的事情。
其一,
就是最近城里面闹出来个啥三太奶教,单说教派异徒也没啥,食不果腹年代,管你怎样。
可是这个太奶教派进城掳掠孩童的时候竟然把一位告老还乡老官员的小儿子给掳走了。
这老官员虽不在职,可门徒不少, 其中府城有实权的不下三位。
得!
三班人马全部出动。
可惜..
孩子是找了回来,但被掏走了心肝,吓得这刚带上了绿帽子的县太爷两日没敢合眼亲自坐镇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