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双被斩,凉州前锋残余的两万骑兵纷纷下马受降,前来救援的凉州步军见主将人头挂在朝廷战旗之上,也全体投降。
十万凉州前锋被陆明义击败的消息不日便传报给朝廷中路军中的女皇李患之,李患之览报大喜,下旨加陆明义车骑将军衔,赏双俸,加米五千石。又命朝廷大军加速向岐凉城进军,朝廷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浩浩荡荡杀向凉州首府岐凉城而来。
赫连铭接到奏报,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还没等统兵出征去接应庞双,庞双已经被斩,十万大军除去战死的万余骑兵,其余全部向朝廷投降,自己凉州的军力已经锐减,自斜城、勒南三城以来,凉州连遭大败,士气低迷,人心动荡,眼看是无法再打下去。
赫连铭于是遣使向朝廷请降,情愿自动请辞凉州侯爵位,请朝廷封自己为凉州镇抚使,愿替朝廷统兵守御凉州,以退外敌。
凉州使者来到朝廷大营,面见女皇李患之,呈上请降书信,李患之看罢不由放声大笑。
凉州使者心中忐忑,不由脸色紧张的束手而立,不敢正视女皇。却听李患之突然收了笑声,带着冷笑的语气问道:“赫连铭视朕为何人?胆敢口出如此胡言?
朕亲统大军到此,正是要问赫连铭拥兵自重,起兵谋图非分权位,擅杀同僚,逼死朝廷钦封凉州侯季童鸣之罪!
他却还敢前来请封为凉州镇抚使?天下无耻之人多甚,可有如他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李患之冷笑几声,看着已经吓得体如筛糠的凉州使者,才又说道:“你回去传朕的旨意,就说他赫连铭如今只有一途,便是开城投降,至于他的下场,自有该定之罪,不要再做妄想,否则岐凉城城墙再高也挡不住朕的兵锋!”
“是是是,小人遵旨!”那凉州使者哪里还敢多言,急忙跪下连连叩首称是,而后退出帐外,一溜烟的跑回岐凉城去了。
待他向赫连铭传达了女皇的旨意,赫连铭顿时脸色铁青,虽然怒极却也是无计可施,如今兵临城下,自己手下又无大将可用,他可不认为岐凉城的城墙可以挡住朝廷的大军进攻。
勒南号称坚城,凉州南部门户,却也在朝廷那“神威”火炮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举城皆降,这岐凉城虽是凉州首府,但是若论坚固程度,却也不能和以关隘用途的勒南城一较高下,连勒南三郡都无法抵御朝廷大军,岐凉城更是不可能。
左思右想,自己也无法坐以待毙,赫连铭久侍季童鸣,三十年服侍季氏,劳苦功高,最终终于等到季氏衰落,自己独掌军权,才联合了各部族成功除去政敌慕容诚孝,成为凉州实际上的主人。
这一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没想到秦镶玉一个女人去到朝廷,招来了那位无敌的女皇帝,走脱了一个段雄威,又使波澜再起,虽然控制了岐凉城及周围的大片地区,但是凉州各地方的守军官吏却是心口不一,阳奉阴违,多是观望居多,真正听命自己的除了自己的嫡系部队之外真的不多。
就像这次朝廷统兵来攻,除了洛召洺不明事由奋力抵挡之外,其余凉州各地守军没有一路兵马奉命前来支援,这才导致朝廷大军突破勒南之后,很快逼近岐凉城。
而支持赫连铭的凉州北部各部族此时也被德玛拉大陆来的外族入侵,抽调不出多余的兵力前来支援,以至于在赫连铭借助他们的力量夺取了凉州政权之后,这些部族首领便赶紧带领自己的族兵返回了北方,从此陷入了对外族的苦战之中。
若不是因为这些部族为赫连铭夺权出过大力气,而又要靠他们抵挡北方的外敌,赫连铭也不用分心两顾,以至于左支右绌,首尾不能相顾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坐上的凉州最高统治者的宝座,如今却因为女皇的一句话而让出来,并且将自己的性命都交给那位女皇裁决,赫连铭如何能够甘心。
左思右想,暗自思忖,赫连铭终究下不了这个决心,他不由怒气添胸,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军侯!”
“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