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片刻,韩非随即转身走下高台。那飘扬的衣袂之下,暗藏的是他冰冷如刀的心绪,旧势力若仍执迷不悟,身为法家出身的他自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划入当铲除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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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韩魏覆灭之后,长安君成蟜便奉命于此地驻守,表面看似无战事,实则私下各种暗流涌动。
他虽贵为宗室,却不失一身血性,对韩魏士族也多有耳闻,对其行径更是不屑。
自得大王明令“肃清诸子百家”后,他在新郑一带严令官吏,要求他们在一月之内,将各处世家、学派、门客底细详加呈报。若有讳报、谎报,格杀无论。
新郑城外的一处官邸大堂内,成蟜身披轻甲,坐于主位,身旁文武分列。此间刚伏诛过一桩乱党案,那些勾连叛军的文人与当地方氏族,一日之内便被剪除大半。堂前尚残留血迹,空气里弥漫着森冷之气。
“报!”一名偏将快步入内,单膝跪地,“前日突袭北境山垒,截获一批藏匿军械。据审讯,那批人自称儒生门派,勾结旧魏公子遗脉,妄想聚众反叛。”
成蟜面无表情,问:“可还有余党在逃?”
偏将惶恐道:“据说尚有少数漏网,逃向野岭深处。末将正派人搜山,稍后必续有结果。”
成蟜眯眼道:“此事既涉魏公子余脉,则绝非孤例。传我令:三日内,命周边县尉严加梳理,凡可疑人员,一并扣押盘问。敢不从者,当场处斩!”
他素来行事雷厉风行,此刻更得太尉恶夫之全权委任,哪会留半分情面。一语方落,堂上诸将纷纷抱拳应诺,唯恐稍有懈怠而触怒了长安君。
却见成蟜起身,目光投向堂外:“大王与太尉之意,乃是用霹雳手段拔除顽固旧势,让新政行于天下。传讯诸部,明日随我亲至那野岭,深入剿灭余贼!”
堂上众将士轰然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