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陋室,燃着一盏油灯。

灯光摇曳,光影绰绰……铺不满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有脚步声从外面隐隐传来。

周伶歌昏沉的意识多了几分清醒,她的身子无意识动了动,瓷坛也跟着晃动起来,发出嘎嘎刺耳的声音。

她这才恍惚记起,自己早被砍了四肢塞入瓷坛,成了口不能说、眼不能见,却偏偏被留了一双耳朵能听声音的人彘。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身穿明黄凤袍、雍容华贵的周诗雅,缓缓的步入黑暗潮湿的陋室。

一股难闻的恶臭,朝着她扑鼻而来,她浑不在意,眼底闪烁着兴奋的精光,看向陋室角落搁放着斑驳掉漆的瓷坛。

周诗雅含笑走过去:“你应该听见外面震天的擂鼓了吧?”

“萧儿今日大婚,与皇后一起给哀家敬茶,尊哀家为母后皇太后。哀家终是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周伶歌你彻底输了。”

周伶歌绝望的想要嘶吼大叫,可她的舌头早就被拔了啊。声音在喉咙间呜噜噜的响着,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她疯狂的晃动着瓷坛。

周诗雅看着瓷坛里的人彘,她非但不觉得害怕,整个人更加的兴奋激动。

“没错,萧儿乃是你的儿子。可惜,你永远都无法与他相认。”

萧儿,是她的儿子!

她以为她的儿子早就死了……当年是周诗雅捧着一团血,声泪俱下的告诉她,她的儿子夭折了。

周诗雅骗了她,生生害得她与自己的儿子骨肉分离,永不能相认。

她恨啊!

瓷坛剧烈的晃动着。

周诗雅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呵……即使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使你曾经俘获了无数男人心,又有什么用呢?你还不是被本宫困在这小小的瓷坛里,像个怪物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骨扇。

扇叶被她把玩多年磨砺的油光蹭亮。

“都说美人骨,世间罕有……可如今这美人骨,还不是沦为哀家手中的玩物?”

“周伶歌……即使你再倾城绝色又有何用?”

“你生……无法与心爱的人相守。便连死,都是奢望。”

周诗雅眼底满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