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外界,普通村落虽然仍是游者定期劫掠的对象,但也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血腥事件了。
所以郑文坚感到了些微的愤怒——哪怕最底层的灵元界人活得如猪羊一般,却又哪里是你一个外域之人能凭一己喜怒能随意杀死的?
灵元如火燃烧,而在他身后,三名游者正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
“你们可以走了。”
三名游者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他们早已领到了郑文坚的赏钱,自然不想再掺和这些灵元界的顶级高手间的摩擦。
郑文坚微眯着眼,用手中重新铸好的苗刀刀鞘有节奏地轻敲草坪,周身灵元渐渐重回体内,而当那如熊熊火焰般的灵元彻底在空中失了踪影之时,他的双眼陡然睁开——其中的战意已臻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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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柏秋寒正心驰神摇,直到郑文坚朝自己走来时,他才终于发现这个曾一起合力对敌、而今却怎么看都没有善意的游者联盟长老。
柏秋寒没有问郑文坚因何而来,因为那一身战意就足以说明一切,若换成原来,他总归是要尝试沟通以终止这无意义的战斗的,但是现在,柏秋寒却渴求着这场战斗。
“不要!”界灵想要劝阻,但“她”却已听不到柏秋寒的回应了。
“她”不知道这一战后柏秋寒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她”极力想排除这种未知,所以“她”再次动用了自己的力量。
这一次,终于确切感受到那灵魂深处的怨恨在渐渐剥离,虽然只是意识体,但“她”却感受到了心痛,然而事情并未如界灵想象中那般发展,“她”对郑文坚体内灵元的操控被什么东西阻隔了。
中界山之人看似可以不受界灵的控制,然而那其实是有极限的,他们是将灵元以不同于寻常的方式运转,从而勉强与吸收灵界源气不足的界灵之力平衡,以此躲过界灵的掌控,然而那也只能趁界灵弱小之时,一旦界灵自身也有等同灵元脱体的实力,那中界山的方法就无效了。
然而郑文坚不同,在界灵的感知中,这个男子体内的灵元已经产生了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是灵元了,对于这种变化,“她”久远的记忆中似乎见过类似的力量,那是……
“小心!”
界灵传音提醒着,但郑文坚手中的苗刀却已经劈了过来。
柏秋寒并没有放下手中襁褓,却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来不及!
郑文坚追求着战斗,却并不追求公平一战,如果不能在战斗中取得最后的胜利,那一切都没有意义,所以他可以为此倾尽手段。
柏秋寒抽出横刀,挡下了郑文坚的劈砍,他虽仅以单手对敌,但这一招却是平分秋色。
“真是如此么?”郑文坚心中一跳,即使先前他便推测出柏秋寒实力又有进境,但真何其交手,感受到那或许比自己还要更强的力量之后,他还是不免有小小的惊讶。
不过这份惊讶不会影响他的战意,而他的战斗也从不依靠绝对强大的力量,苗刀一沾即走,然后便挑柏秋寒护着小叶的左手。
柏秋寒只得举刀防御,然而这只是郑文坚连环攻势的开始而已。
郑文坚的道路,是战斗之道,力量相若,便以堂堂之风对敌,若是力有不逮,则行奇道,以诡胜之。
这在前次交手之中柏秋寒便以为已经明了,但而今郑文坚对自身道路的理解显然又有进益,那把苗刀就如战斗本身,虽此时避实就虚,但掩藏在其后的却必然是雷霆一击。
不能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