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他讲话中,不时瞟来复杂眼神。旋即意识到,钟正荣已注意他了。
短暂会面,对他来说,不啻一记重拳砸脑门。上楼时,两腿禁不住打颤。
他回到宿舍,颤抖着手。倒一杯红酒,一口干掉。平息一下惶恐情绪。
坐那儿仔细分析,认为这次冤家路窄,遇上冤家对头,已没了回旋余地了。
他自责不已。樊正啊!几次露陷,都有惊无险。应该时时刻刻保持谨慎呀?
尤其是刚发生了桃色事件,人家还没完全消除戒心。更应该夹紧尾巴做人,警惕再警惕呀!
管他什么领导来呢?你这么积极干什么?这下好了,不经意中,步入绝境。什么借口都没有了。
由此必将影响“拟南芥计划”。该死,该死啊!
他嚯一下起身,像笼中困兽。在房间不停的转圈,然后站窗前,凝神思考。
不行!不能再错下去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尽一切努力,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认为横山桃色事件已基本平息,大家都相信,他和夏小青,仅仅是鳏夫与寡妇谈情说爱。
由此判断夏小青等尚未暴露,贸然撤离。几年的努力,将毁于一旦。
损失太大了!东山再起,就这一点希望了。他非常犹豫。沉思良久,最后干掉杯中酒。
他侥幸得想,先去蔬菜基地躲几天。若平安无事,再找个理由回军管会,继续潜伏。
手忙脚乱,收拾行囊。将电台、鸽子、狙击步枪等装进大背包,以去邻镇看望战友名义,开走摩托车。
车到横西山脚下,又折回。沿着山脚向东疾驰一段路。藏好摩托车,窜至山泉村。
准备先密会夏小青,让她密切注意山泉村动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撤离。
直到此时,他仍希望是自己神经过敏,钟正荣并没有认出他。
隐蔽山泉村前山头静观一阵,看村里没什么反常。发出联络暗号,没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