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面对的不是伏地魔，而是校长，”哈利说道，“如果黑魔王突然现身，我一定会尽快通知你。”

韦斯莱先生听到这话，咬紧了牙关，却没有立即回答。片刻后，他几乎是低声说道：“我们不会让你牺牲自己。”

阿不思心中一沉，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他清了清嗓子，两个男孩同时将目光投向他，仿佛忘记了他的存在。阿拉斯托若知道这一幕，肯定会非常生气。“这是一种高尚的情感，韦斯莱先生。”

“是的，但这并不能改变我必须在脑海中面对黑魔王的现实，”哈利敲了敲太阳穴，“而且没有其他人能加入我们，哪怕有摄神取念术也不行。”

“但在那场战斗中，知道朋友的支持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老巫师笑道，“更何况，菲利乌斯会乐意证实，即使是决斗，也依赖于你的头脑，而不是单纯的魔杖。”

哈利说：“我觉得他的意思并不是那么确切。”

韦斯莱先生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然后似乎坐直了一些。“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伏地魔。”

“也别让我一个人呆着，”哈利嘟囔道，但随即露出一丝笑容。他摇了摇头，“好吧，那我们还是继续训练吧。”

阿不思点了点头，准备将哈利引入他的脑海。

*****

哈利·波特瘫坐在座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堂课极为紧张，邓布利多毫不留情。只有在罗恩用他的思想对抗校长的防御，直到他头疼得几乎无法忍受时，哈利才能稍微放松一下，重新思考自己的生活。

小天狼星曾说生活还要继续，但哈利并不这么认为。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朋友，皱起了眉头。罗恩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仿佛他和赫敏并不是一对情侣，而哈利只是个旁观者。奇怪的巫师，罗恩似乎宁愿和赫敏在一起，也不愿与哈利一同相处。若他们还在霍格沃茨，哈利想，他们会偷偷溜出去接吻。随即，他想起了与赫敏亲吻的事，咬紧了牙关。那曾是他最珍贵的回忆之一，现在却成了痛苦的提醒，让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了谁。如果曾经拥有过她，而她却没有可怜他……他摇了摇头。他的朋友比这些更重要。赫敏爱上罗恩不是他们的错。如果他处于她的位置，如果他是女孩，他也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事情就是这样。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战斗变得容易了一些。他现在知道，即使他死了，他的朋友们也会互相帮助。这减轻了他的一些压力。他不必在战斗中活下来，只要伏地魔也死了。当然，他知道最好不要向任何人说出这个想法。小天狼星会崩溃的，很可能会试图抓住他，然后逃到魔法印度或其他地方。罗恩再也不会让他离开视线，而赫敏……她可能会想办法从远处监视他。或者干脆把他关起来——这个女孩在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太冷酷无情了。

无论如何，这一点毫无意义，因为他不知道是否有可能利用摄神取念发动自杀式袭击。校长训练他做的事情以前从未有人做过。

他苦笑了一下。他并没有打算死，也不想死。但如果必须有人死，哈利宁愿是他，而不是他的任何一个朋友。在赫敏做出选择之前，情况就是如此，这可能意味着她选择罗恩是件好事。他的朋友更明智。

或者应该如此。哈利记得，罗恩自己过去也有一些关于牺牲的愚蠢想法。而赫敏……她决定用不到十几个人发动游击战，而不是躲起来。他摇摇头，笑了笑。是的，他们全都疯了。而他的朋友们甚至没有借口说他们的脑袋里有与伏地魔灵魂的联系。哈利一定很有感染力，他想。

当他再次想到黑魔王时，他的好心情又消失了。校长不停地称赞他的进步，但哈利不禁觉得这主要是在鼓励他。毕竟，他面对的是英国历史上最可怕的黑魔王——要想获胜，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些教训。他不认为能够飞得比龙还快，用一个守护神咒就能赶走几十只摄魂怪会有什么帮助。

不过……哈利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个主意。这听起来很疯狂，他不知道这是否有可能，但如果这可行……

如果成功的话，黑魔王可能会遭遇非常可怕的意外。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5 日

在准备早餐时，罗恩·韦斯莱看着哈利。他最好的朋友似乎不像前一天那样悲伤了。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的训练让他疲惫不堪，除了回到床上的路，他几乎没注意到其他事情。其实也不全是这样——由于穆迪的训练，罗恩怀疑穆迪即便在睡觉时也在提防刺客。公平地说，这很可能是他们有些偏执的教官所为。尽管穆迪的方法相当痛苦，但效果显着——罗恩记得他在11月学会幻身咒的速度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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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哈利，我饿死了！”罗恩抱怨道。实际上，他并不饿——他睡前吃了点零食——但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句口头禅，尤其是在战前。

哈利看了罗恩一会儿，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在不应该这样，可以吗？”尽管情况有所改善，但现在只能这样。

他们俩下了楼，发现纳威已经在楼下——这在最近变得相当常见。他们的朋友们都早早起床，训练也到了很晚。金妮也已经在公共休息室等着他们，结果发现她并不是在等他们，只是朝他们挥了挥手。

在礼堂里，纳威正盯着斯莱特林的桌子。罗恩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然后对哈利点了点头。“我们去和他一起吧。”

哈利一时露出惊讶的神情——罗恩意识到他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然后点了点头。罗恩坐在纳威对面的桌子上，即使这意味着要背对着大厅里的其他人。穆迪会为此责备他，但罗恩相信坐在纳威旁边的哈利会照顾他。他认为哈利现在需要这种信任。

“早上好，纳威，”罗恩一边说，一边拿起果汁，开始往盘子里倒水。

“早上好，”纳威低声回应。

罗恩忍住叹息——纳威比哈利更沉默。当然，这有充分的理由。他想不出要说什么，于是他们沉默地吃了几分钟。然后纳威掏出魔杖，罗恩差点对他施咒，直到意识到这个男孩正在施一个隐私咒。

如果纳威注意到了罗恩的反应，他似乎并不介意。“我想参与进来，”他盯着哈利说。

“什么？”哈利眨了眨眼。

“你们两个正在进行特殊训练。我想加入。”

“啊……”罗恩试图解释这并不是纳威想象中的那种训练，但又不泄露太多秘密。

“这要看穆迪的决定，”哈利说，“他训练我们是为了校长的任务。”

当纳威简单地点头时，这说明他的变化很大。

“这会非常艰难，”罗恩警告他，“而且很痛苦。”如果他们每隔一天才上一次课，却仍然没有带纳威去见校长，那么纳威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没问题，”纳威说，“只要接受训练，我就能为家人报仇。”他咧嘴笑了笑，但那笑容在他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

罗恩突然想到，也许哈利并不是唯一需要被监视的人。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5 日

“训练另一个人？”阿拉斯托的声音中透出些许怀疑。尽管他脸上的诅咒伤疤依然明显，但表情却几乎没有变化。

阿不思·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纳威·隆巴顿要求接受训练。”事实上，纳威几乎是强烈要求的。奥古斯塔未能见到孙子，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这让人感到遗憾。尽管校长不得不承认韦斯莱先生的担忧有其合理性——年轻的纳威似乎非常渴望报仇，而且在选择目标时可能不会过于挑剔。在战争中，很少有人希望为死者复仇。

阿不思心想，阿拉斯托的训练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让这两个曾经可能被预言的男孩一起训练似乎合适——这也有可能帮助掩盖他们的真正计划。即使这可能会危及纳威，他感到非常羞愧。如果任由这个男孩自生自灭，他可能会危及自己，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不采取行动的借口。

“隆巴顿？这小子想为家人报仇？”阿拉斯托冷冷地嗤笑。

“正是如此。”

他的朋友微微眯起眼睛。“嗯。如果我能更快一点……他会有足够的动力去适应，对吧？”

阿不思点了点头。他不知道阿拉斯托是否在提及袭击纳威父母的事，还是小巴蒂·克劳奇的争吵，但这些都无关紧要。纳威会接受训练的。

“但你叫我来不仅仅是为了讨论这个。”

阿不思的朋友非常了解他。校长点点头。“我预计，一旦黑魔王无法通过其他方式阻止政策变化，他会发动政变。”

“告诉我点新手不知道的事情。”

“魔法部无法单独处理此事。值得信赖的傲罗和魔法师数量太少了，”阿不思说。他的朋友翻了翻眼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尽管如此，校长并没有急于行动——计划不能仓促。“所以，我采取了一些预防措施，组织了增援。”

“布莱克的牢房，还有法国那帮人。”

“是的。”阿不思点点头。“麻瓜抵抗军也有可能参与其中。”

“啊。”老傲罗露出一丝笑容。“那么那些传言也不全是错的，你有自己的杀手小队？”

“我一直与几个学生保持联系，即使他们离开霍格沃茨后也是如此。”阿不思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告诉阿拉斯托这件事，毕竟他的朋友是资深傲罗，但别无选择。而且，阿拉斯托并不像阿米莉亚那样执着于程序和法律。

他的朋友摇了摇头。“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会陷入麻烦的，阿不思。”

只要汤姆到时候已经死了，他就能应对这些麻烦。他耸耸肩。“但你也能看到他们的干预可能带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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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会是一场大混乱。”

“抵抗军很可能会穿着麻瓜制服。”

“这只能对付那些无意中惹怒他们的事情。”

阿不思叹了口气。“那些故意攻击他们的人将不得不面对自己选择的后果。”这很可能是迅速而致命的。

他的朋友哼了一声。“啊……我本来以为你终于承认我们正在打一场战争，但考虑到你一直与麻瓜出身的人保持联系，你早就这么做了。”他目光锐利地盯着阿不思。“有人说你就像黑魔王一样，想要统治整个英国，主宰每个人的生活。”

“伏地魔的追随者散布谎言。我唯一的愿望是让每个人，无论出生如何，都能享有平等的权利。”

“这需要对那些偏执狂进行严厉管教，”阿拉斯托冷冷地说道。“当然，如果他们中最糟糕的人死了，管教就会变得容易得多。”

阿不思没有必要对此做出回应。尽管他可能不喜欢这种说法，但无法完全反驳这个结论。

“所以，你认为自己需要麻瓜的魔杖，就必须接受它们存在所带来的麻烦。”

“是的。”

“你似乎对黑魔王的计划了解得相当透彻。”

“我了解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多，”阿不思叹了口气，“但我宁愿高估敌人，也不愿低估他们。”

“好吧，我可以对付那些年轻人，但其他人可能会惊慌失措。不过——你会亲自上阵吗？”阿拉斯托再次眯起了他那只锐利的眼睛。

“如果我还没有出现在魔法部，我只会在黑魔王亲自出现时或作为最后的手段时才会出现。”阿不思无法承诺，若汤姆进攻霍格沃茨，他可能不得不在战斗中途离开，这可能会导致盟友误认为战斗已经失败，从而选择放弃或撤退。

阿拉斯托对这个理由不太满意，但没有争辩。“那我们就不需要你了。有了韦斯莱的惊喜，还有我们的外国和麻瓜盟友，我们会占据上风。”

阿不思知道，他们有可能占上风。但愿这笔资源足以赢得胜利，而不需付出过大的代价。

*****

伦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6 日

尽管布伦达·布罗克塔克尔已经加入了黑魔王的追随者组织，但她尚未对魔法部采取实际行动。然而，今天情况发生了变化。当她从壁炉里走出来——穿过最近安装的隐秘通道——她带着一叠看似无害的纸张。这些纸是帕金森给她的，称是“直接来自黑魔王”。在他告诉她如何处理这些纸张后，布伦达意识到自己肩负的任务，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急于开始工作，而是决定尽快处理这些文件。

幸运的是，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承受巨大压力的人。她走进办公室，拿起一张羊皮纸，前往采购处，看起来并不突兀。在这里，羊皮纸、羽毛笔、墨水、长袍，以及各种表格都可以找到，只要你拿到正确的表格，魔法部的一切运作就可以顺利进行。

布伦达故意填错了表格。当店员皱起眉头、坐立不安时，她倚在柜台上，怒视着他。“怎么了？”

“这不是正确的表格。”

“怎么？你又变身了，却没告诉任何人？”她清楚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因此毫不犹豫地对他发火。

“不，不……但是我们需要正确的表格。”

“那就变形吧！”

“不，不……这不会持续到强制归档期……我得去拿表格了。”店员忙着翻找一堆羊皮纸。

“快点，召唤它，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召唤它！”布伦达怒吼道。“总得有人在这里工作。”

“那会搞乱我们的档案系统！”巫师震惊地看着她。最后，他站起身来，去寻找正确的表格。

布伦达松了一口气，随即从她的文件堆中抽出她的文件，挥动魔杖将其与柜台后面架子上的一叠文件交换。

她做到了。她不仅在言语上背叛了魔法部，如今更是在行动上背叛了它。如果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她别无选择。要么背叛，要么被背叛。

当职员回到柜台时，她还在愤怒中——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为魔法部感到愤怒，也为那些泥巴种感到愤怒，她几乎要从他手中抢过表格，然后匆忙填写。

她没有看一眼被她替换掉的那叠文件，那些原本是“部委备忘录”下面的一叠。

*****

伦敦东区，1997 年 1 月 16 日

“这是魔法部最新的平面图，”赫敏·格兰杰一边说，一边把邓布利多让小天狼星交给她的设计图摊在餐厅的桌子上。她之前还有其他设计图，都是小天狼星提供的，但这些是最新的。女巫对聚集在一起的抵抗军成员说：“你们知道，威森加摩明天将讨论拟议的政策变更。”这项变更将结束魔法部对他们的迫害。

“这应该会让我们进攻它的计划变得多余。”迪恩看着她。

“是的。但如果政策改变通过，我们可以预料到黑魔王会攻击它，”赫敏说。他们没有认真计划过一次袭击，但赫敏和其他人进行了一些思考练习。特别是在马丁被处决之后。不过，这次不同。这一次，他们可以在魔法部人员的帮助下制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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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西莫拍了拍手，“我们要杀掉魔法部的食死徒！”

“我们将为我们的新盟友提供一些支持，”赫敏纠正他，然后补充道：“这意味着我们将杀死那些攻击它的人——食死徒。”

这让大多数人都笑了，就连柯林和丹尼斯也笑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和他们一起去。

“但是我们能相信魔法部吗？如果这是个陷阱怎么办？”露易丝问道。“他们已经试图引诱我们上当了。”

“我们可以相信邓布利多和他的盟友，”赫敏说。“魔法部不会与他们作对。真的不会。”她看着其他人。“如果有人袭击我们，就假设他是食死徒。”

听到这话，大家都点了点头。赫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