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潜伏多年的恶魔告诉他，只要一直一直打下去，就听不到那些侮辱母亲的话。

“司齐宇，不能再打了！”

顾不得脚踝处传来的刺痛，姜璃推开没有任何动作还挡路的众人，踉踉跄跄地跑到司齐宇身边。

鼻尖萦绕着散不开的血腥味，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强压下胃里翻腾的不适感伸手拉住男人鲜血斑斑的手臂。

“再打下去，他快没命了，放手好不好？”

殷红刺眼的血液从鼻子、嘴巴汩汩流出，地上的男人已经失去反抗的力气，趁着司齐宇愣住的间隙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打到失去理智的司齐宇已听不到任何声音，隐约感受到有人阻拦他的行动，反手就想挥拳赶走碍事的人。

被血液浸染得看不到原本肤色的拳头离眼前的人不过几厘米，司齐宇已被愤怒的凶兽控制住，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只是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他的手停滞在空中，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哆嗦着手覆上面前破了皮的拳头，“还愣着干嘛？快送司云礼去医院！”

“哎哟，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造孽，真是造孽！”

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几位上了年纪的长辈才指挥着手下将昏昏沉沉的男人抬上车。

“我的母亲不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也不是私生子。我们都是被那人骗了的，都是他骗了我们……”

强撑着的一口气逐渐抽离身体，司齐宇颓废地坐在地上喃喃道。

他固执地拉着姜璃，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些话。

其他人不懂没关系，他只想要眼前只看得到眼睛的人懂。

她能相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