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庆幸的是,她出糗差点摔倒的时候,还好是他扶住了她。
虽然秦岸也不是什么善茬,至少比那个总想跟自己有点什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离异男张政要强。
张政只觉得眼前这个高个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矜贵的一张脸上浮上笑意,笑呵呵地问沈嘉月,“沈老师,你朋友?”
沈嘉月就坡下驴,“哦,对,刚才一起吃饭来着,那个,壮壮爸爸,时间也不早了,我有朋友在,你看......”
言下之意,我也用不着你送我回家了。
张政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微笑着说了句路上小心,转身离去。
看着张政离去的背影,沈嘉月长舒一口气。
沈嘉月一只手紧紧揪着秦岸的T恤下摆,保持身体的平衡,正在奋力把卡住的右脚鞋跟往外面拽。
砖缝很小,鞋跟很尖,卡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沈嘉月努力试了几次都宣告失败。
秦岸蹲下身子,口吻里颇有命令的意味,“扶着我,把鞋脱下来。”
沈嘉月:???
当着一位不太熟悉的男人的面脱鞋?
她自认脸皮再厚也做不到。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谢谢你。”
沈嘉月的嘴真是比脚下的石砖还要硬上三分。
秦岸真的站起来,不再管她,就这样淡定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蠕动。
沈嘉月把自己的右脚都快扭成麻花了,也没把鞋跟从砖缝里扭出来,看来今天这块砖是专门跟她作对的。
她心里的烦躁在此刻达到了顶峰,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太好。
“哎,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专门来看我出糗的吗,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吧?”
秦岸:???
我做好人好事怎么还成了幸灾乐祸了?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既然答应了简灵,虽然你不让我送,还是觉得至少应该看到你安全上了车。”
“我就站在站牌那,结果就看到那个小孩的爸爸又来纠缠你。”
“我是来帮你的,你搞搞清楚。”
秦岸一顿输出,胸前的肌肉随着情绪波动剧烈起伏着。
沈嘉月都看愣了。
接触几次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秦岸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秦岸只想尽快完成简灵交代的任务,抓紧时间去健身房,他看到路边开过来一辆出租车,连忙伸手拦下,接着再次去跟沈嘉月的那只鞋做斗争。
这次秦岸没有问沈嘉月的意见,在扛起她之前,他咬着牙说了句,“对不起,冒犯了。”
沈嘉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身体就骤然腾了空。
秦岸把她扛了起来!
像是扛一只小鸡仔一样把她扛了起来!
沈嘉月很庆幸,今天穿的这条裙子是过膝的。
秦岸的手很绅士,扣在她的腿弯处,正好压住裙摆的边缘,滚烫带着薄茧的手透过薄薄的裙摆布料落在沈嘉月的皮肤上,烫的她一愣。
几乎是同一瞬间,沈嘉月惊呼出口,心脏狂跳不止,两只手紧紧攥住秦岸厚实的肩膀。
“你干嘛?放我下来!”
沈嘉月被扛起的那一刻,那只顽固的鞋子自然脱离了她的脚,秦岸扛着她蹲下,把鞋子从砖缝里揪出来,又重新站了起来。
整个过程动作如此轻松,好像肩上扛的不是个人,而是一袋十斤重的大米似的。
刚才下蹲又站起的一瞬间,秦岸明显感觉到肩膀处被一处柔软挤压着,虽然只有轻微的一瞬间,感受却是如此清晰。
男人喉结轻滚了两下,低哑嗓音开口,“再不老实,把你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去。”
在他肩膀上手舞足蹈的沈嘉月只好乖乖闭嘴。
秦岸手里拎着她的鞋,肩上扛着沈嘉月朝出租车走去。
开车门,把沈嘉月扔在后座,又把鞋子扔进去,对着前排的师傅说了句,“师傅,开车吧,麻烦您慢点。”
整个流程下来流畅又自然,没有一丝卡顿。
等沈嘉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开出去十几米远。
她猛地回身透过后车窗玻璃往外看。
飞驰而过的车灯与街边的霓虹交错在一起,把男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身形挺拔的男人抱臂看着前方。
沈嘉月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