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长大了,原本没有资格进骠骑营,还是萧妃苦苦哀求才换来的机会,萧妃一向不喜欢勾心斗角,但为了他却愿意倾尽毕生之力。这些他曾是不知道的,萧妃从不会说为他做了多少。
初到骠骑营,所受的劳累常人难以想象,就算太子都要独自承受,但身体素来虚弱的萧妃竟为了他请求在较场习马术,以此常为他带些喜欢的吃食。
萧妃是个坚强倔强的女子,哪怕遇到老皇帝那样无耻之徒,楚承安都没见她流过一滴泪。可她会因为楚承安喝药时苦的皱了皱眉头哭上很久,她比这受苦的大小伙子还难受。
他犯了错,是她跪在三军之前替他求情;他被其他皇子追杀,是她忙着周旋;他因为奸人挑拨以为生身母亲为她所害,她引颈受戮,请他动手。
“她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人与事比母亲更重要,可我没有能力,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她…我知道她最恨父亲了,可她又不愿我恨他,她总是替我着想…”
说着说着,他又闭上了眼,只是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你能想到吗?我说的那第二件事就和母亲有关,那个恶心的男人,他找三个女子侍候…母亲自然受不了这样的罪,可她为了我只能忍气吞声。我曾经撞见过她悄悄上药,也偷偷的看过父亲…我真的很害怕,但我更觉得难过…”
说着说着,他已经泣不成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只能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我从不知道萧妃还有这样凄惨的经历,也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位温柔美好的女子。她是我母亲的亲姐姐,可我们和她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她们原本是很要好的,可自从出嫁就再没有交集。
我以为她早就忘了母亲,可楚承安却说她总是反反复复说小时候的事,她说母亲是个奇女子,自小喜欢铸剑。铸剑一般都是男子做的事,可母亲不喜欢女红,只喜欢看着一把又一把打磨好的利剑。
“过段时日你去看看她,她很挂念你的。她一母同胞的只有苏夫人,可两个人却是再也不能相见了,看看你,她心里还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