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光时代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我就没想过要害人性命，我跟着蒋士成也是被逼的，他说不跟着他干他就把我杀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办法，为了活命我只能给他卖命。”

“这蒋士成真不是个人，他让我干的那些都不是人事，他让我把那些人的牙齿都拔掉，还让我把那些人四肢截掉，挖掉眼睛。我干不了那些事情，我也是个人啊，可我没有办法，他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说我不干就把我干了。”

“我真的怕，真的不想那么做，可我更怕死啊，那个变态真的会把我宰了！我只能拆掉他们的零件，那些人痛苦地挣扎，那些人骇人地呻吟，我都不敢睡觉，我一闭上眼都是那些人的脸。”

“这种人死了也好，这种人死了也好……”

陈穆南念叨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李富贵听，李富贵则是冷冷地听着，冷冷地看着。

随着陈穆南的一声惊呼，厚重的铁门被打开。

“门打开了！我打开了！我……”陈穆南激动地高叫着，兴奋地转过头时，声音戛然而止。

李富贵冷冷地望着他，手中不断把玩着那把从五号区域中带出的菜刀，自顾自地说着：

“我也是个人渣，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样，他们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要是他们死了对我有好处，我会巴不得他们去死，有时候甚至会等不及亲自动手。”

“有时候我想想，我有错吗？为了生存嘛，这么干都是迫不得已，就算他们知道也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毕竟他们是好人啊，好人就应该原谅我们这类人渣，不然好人就不能说是好人了对不对？”

“可现在转念一琢磨，要是大伙最后都成了我们这类人渣了，是不是好人都要死绝了？那好人都死绝了我不就没好人能坑了吗？”

“今天我忽然就想明白了，好人呐，我是不会去做的，好人最后都落不到个什么好下场，可坏人又太多了，坏人那么多不就抢了我坑好人的机会了吗？你说对不对？”

李富贵轻轻地说着，手指拨弄着菜刀那脆冷的刀锋，指尖轻弹，震音回响。

“所以我说，你们这种人渣，还是请你们去死一死吧。”

“不……”陈穆南惊慌起来，长大着嘴巴满眼惊恐，企图再说些什么，但一道冷光随即一闪封住了他喉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溢出的鲜血填满了他话语中的空当，无尽的恐惧充斥着他模糊的神志。

咕噜一声，僵硬的身躯上一个浑圆的物体滚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后停留在不远处的墙角。狰狞的脸上暴突的眼球中，似乎依旧弥漫着不肯接受死亡的执着。

李富贵杀过很多人，虽说不上什么杀人如麻，但却早已对杀人习惯，可不知为何在这次，李富贵感觉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那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