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粮,你也辛苦了这些天,回去歇个半日,调整一下。”周老爷体贴钱满粮。
“是,谢谢老爷,在下告退。”钱满粮站起身来。
“满粮,把茶喝了。”周老爷提醒。
“是,老爷……”钱满粮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将茶水喝尽,道:“的确是好茶……”
钱满粮心里惦记着刘絮儿和她早几天就生产的孩子,从泰元馆出来,就直奔十澜轩去。
十澜轩内室,刘絮儿躺在床上,肿着眼皮,似刚哭过。听见院里急奔而来的脚步声,知道是钱满粮来了,便从床上撑起上半身,哀哀地唤道:“冤家,你怎么才来啊?”
“絮儿……”钱满粮急步奔近刘絮儿,一把将刘絮儿拥进怀里,歉疚不已:“絮儿,老爷派我出山庄办事,上午才回来,去了老爷那,刚从老爷房里过来……”
“呜呜……我们的孩儿,没了……”刘絮儿痛哭出声。
“我们的孩儿没了?怎么没了,去哪了?”钱满粮拉开扑在自己怀里哀哀哭泣的刘絮儿,急问。
“等我生产完醒来的时候,程妈告诉我,说我生了个死胎,是个很漂亮的女儿,呜呜呜……我连女儿的面都没见着一面……”
听着刘絮儿的哭诉,钱满粮的心,似被利器狠狠地戳穿般,钻心的疼,禁不住红了眼眶。
此刻,钱满粮才回想起大奶奶周吴氏的话来:如若是个男孩,就留下。
刘絮儿生的是女孩,自然就不留了。
一瞬间,钱满粮感觉从未有过的无助与无奈,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保全不了。
钱满粮更知道那没见过面的女儿尸骨,最终葬身在哪。钱满粮愈加的痛苦,推开刘絮儿,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夫君……”任刘絮儿如何哀哀召唤,钱满粮头也不回地出了十澜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