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男子的伤口已有三四日,如此长的时间没有进行缝合术,此刻不能贸然缝合,得先清理创面。
遂用白酒给伤口清创消毒。
酒一倒上去,昏迷着的男子眉峰冷戾。
苏心瑜没发觉,捏起手术刀去剜他伤口上已经坏死的皮肉。
哪里想到一刀下去,阖着目的男子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力道狠辣冷酷,似随时会将她的腕骨捏碎,疼得她眸中立时水光潋滟。
此刻她在他身上动刀之举,万不能被陆家人知晓。
若被发现,怕是当即一个死。
念及此,苏心瑜俯到他身侧,于他耳畔低语:“留点力气活下来,好不好?”
陆承珝好似听到了一个轻软的声音……
要他活!
偏生他又听到:“都是将死之人了,费这么大力气作甚?倘若惊动了旁人,我死,无人帮你缝合伤口,你也得死。你,你快放开我。”
他缓缓松开。
苏心瑜咬牙忍住手腕的疼,继续动刀子。
若此刻他们不是夫妻,若不是她的性命与他的相关,就他这种杀人如麻之辈,她是万不敢在他身上动刀子的。
他得尽可能地活着,最起码他活着,她才不至于落到陪葬的下场。
念及此,苏心瑜眸光坚定,下刀仔细严谨。
两处伤口清创好,已是半夜。
再将伤口缝合好,已是凌晨。
到底身受重伤,又身中剧毒,全程陆承珝一动不动。若不是他还有些微的气息,她险些以为他真要去了。
“遇到我,你也算幸运了。”
这几日她制作了缝合线等物什,派上了用场。
喃喃低语一句,终究体力不支,拉了把小杌子坐下,手肘搁至床沿,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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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沐家,饭厅。
沐荣见苏心瑜还没过来,便让下人去客院请。
下人支支吾吾的,半晌不动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