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那样子,显然是在冬天里流浪了许久,手脚上又是破皮、又是冻疮,嘴唇冻得干裂发紫,衣着褴褛,透过破洞还能看到他们俩身上还有不少溃烂的伤疤。
他们肯定已是很多天没吃过东西,再不吃东西,他们俩肯定会死在冰天雪地里。
那时候孤儿院院长不在,门卫做不了主,很是为难。
李砚凉和蒙氏兄弟俩刚好推着装满饭菜的小推车经过,赶紧让门卫放人,这兄弟俩才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的,随后院长也收留了他们俩,让他们俩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曾经那张惨兮兮的面孔,和眼前这个青年颇为坚毅的表情重合在了一起,李砚凉心软了,他低语道,“原来是你啊……”
骆磷本不想告诉李砚凉,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废物、太失败了,完全对不起李砚凉赐他的二次生命,他过得很孬种,还一事无成。
但他真心不希望李砚凉走进这个“酱汁酒吧”,甚至不希望李砚凉因为“酱汁酒吧”里的种种罪恶沾一身腥臊烂事,他才不得已把埋在心里许久的事说出口。
“我明白了。”李砚凉压低了声音,招呼骆磷过来,跟骆磷低语了一阵。
夜灯关了,昏蓝的天渐渐变淡,骆磷的眼里多了些许莫名的神采。
“原来是这样……”
骆磷坚定地看着李砚凉,“你放心吧。”
“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像小孩一样拉钩。
“我得先回去了。明晚我再来。”
“你注意安全,有需要的话,只管找姓乔的帮忙,他们不信你的话,你就说是三长老的请求。”
李砚凉的身影悄然退出巷子,消失在黎明之中。
骆磷兴奋地冲出巷口,随即也消失在酒吧附近。
不一会,环卫工人出来收拾垃圾、扫地,这酒吧一如既往地遭人嫌,环卫工人赶忙收拾了污秽,捏着鼻子走了。
直到这时,酒吧的员工才打烊,他们从后门走出来,将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推到马路上,嬉皮笑脸地调侃他几句,勾肩搭背地离开。
那人,在踉跄中站起来。
黎明的冷使他打了个喷嚏,他搓搓身上的寒意,歪歪扭扭地回到满是照片的房间,从枕头下取出来一条干净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