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是着急,火急火燎,但走的时候,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屋里,窗户紧闭,像从未有人来过。
现在是凌晨4点,乔家村变得越来越宁静了,只剩零星两三家酒吧还开着。
周围的树影和房子因他的奔跑而变成一条又一条闪过的线条,他的肺像是由内而外翻了个面,缺氧让灼烧蔓延在肺和喉咙里。
他用尽全力地奔跑,直到“乔家村医院”几个红字出现在黑夜里,出现在面前。
三长老已经回家睡觉了,只剩几个护士和医生在值夜班。
他们看到他冲进来,赶忙拦住他:“干嘛呢干嘛呢!这里是医院!你干嘛呢!”
李砚凉停下,双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问,“102床的人呢?”
“他?他刚才说想出去散步,就出去了。”
李砚凉一惊,快急疯了:“人呢?他人呢?”
“不知道啊,从后门走出去了。”
“后门?后门在哪?你们竟让病人大半夜的自己出门?”
几个人缩缩脖子,自知理亏:“我们看医嘱上说他没事嘛,后门在那边,你快去吧。”
李砚凉气得想打人,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吵架的时候,赶紧朝着后门找去。
后门和后花园连在一起,花园里都是平矮的灌木,还立着一个小亭子,小亭子旁边是一座石桥,连向大路。
亭子里坐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穿着病号服,抬头看着月亮。
李砚凉径直朝那个身影冲过去。
“嗯?”霍峥炎回过神,“阿凉?”
月光下,他满身是汗,目光焦急,喘着粗气,紧张而慌乱地冲到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慌张地上下检查他的身体。
“阿凉?”
霍峥炎困惑地望着他。
他的手在抖。
霍峥炎用掌心盖住他的手背,微笑着轻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没睡觉?天快亮了。”
他听到他喘着气的嗓子里压抑着慌乱的哭腔,随后落入了他的怀抱。
那怀抱滚烫,且让人有点窒息。
他听着他的心跳,小声问,“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