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白振东颓然坐回草床,仰头直视谢必安的双眸,“我给谢大人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让人将他放入木盆,然后顺着城隍庙后山的许愿池顺流而下。若一个时辰内我收到信号,我便什么都依你,如若不然,我白振东纵横运河多年,手下冤魂不知凡几,死也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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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怕我让人跟着木盆,将你的接头人一网打尽?”谢必安冷笑。
白振东转身躺在草床上,背对着谢必安说:“谢大人若是食言而肥,我不介意把你要知道的秘密带进棺材里。”
谢必安将拨浪鼓放在草床边的小几上:“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
常五亲自带人去宣武坊接的人,一个年迈的中年女人,一个还在襁褓里的稚子。年迈女人是这间宅子的主人花钱顾来照顾孩子的,主人家平时不在家,只有一个车夫和一个管家留在家中。
常五拿了人,这才知道,管家和车夫都是主人家在城里雇的,每月只有月初和月末几日才能见到主人家。常五问主人家是做什么的,管家说,只知道是个在运河上谋生意的。
打隋朝开通运河以来,运河上谋生的人不胜繁数,贩卖丝绸、茶叶、皮毛,各种应有尽有。
常五寻不出别的毛病,遣散了众人,带着孩子直奔城隍庙。
城隍庙里香火鼎盛,常五错开人群,叫人拿来两尺多长的木盆,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放入木盆里。
“待会儿我把木盆放进河里,你带人沿途跟着,若是木盆翻了……”常五微微一顿,叹了口气说,“立马救人。”
常五垂眸看了一眼抱在怀里的稚子,咬牙将它放在木桶中央。几个月大的孩子被寒风刮得小脸通红,一双葡萄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高塔一样的常五不哭也不闹。
常五把雁翎刀丢给一旁的下属,亲手端起木盆,将它放入许愿池中。河水顺流而下,绕过半个益州城,最后汇流到运河,若是对方没有及时截住稚子,这小东西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葬入河水滔滔的运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