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蹙眉说:“距离春季飞钱纸的放单时间还有不到四个月。”
一旁闲庭信步的谢必安突然垂眸看了一眼久不做声的什邡,淡淡地说:“四个月的时间,一批新兵也能练出来了。”他声音不大,但足够前面的林山和方正听见。
林山微微蹙眉,佯装没听见。
方正有心想要解释一般,还没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什邡讥讽的声音:“谢表兄怕是不知,造纸不想打仗,可夜袭,可围剿,亦或是正面袭击,战场上的战术可随机应变,可造纸需循序渐进,若以嫩竹为料,单单前期浸泡嫩竹便要百余天,此为杀青。更遑论此后还要用石灰水反复浸泡十余日?后续其它工艺复杂程度,便是月余也不能完成。”
什邡说完,顿觉胸口压着的那股邪火泄了几分,整个人都轻飘了几分。
谢必安这人心狠手黑,背地里不知给她挖了多少坑,如今小小奚落一番而已。
谢必安原本冷沉沉的面容突然透出一抹笑意,什邡怔愣一瞬,顿时有种被湿冷的毒蛇盯住之感。
果然,在林山出声解围之前,谢必安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垂眸看她,说道:“闻娘子似乎在造纸术上极有天赋,不若请老夫人做主,来纸坊学习一二?”
什邡:“……”
前面的林山忙说:“表公子所言极是,若闻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