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说:“仓库遭蚁患是真的,没有原料也是真的。”
曹怀瑾:“那什么是假的?”
来人学着掌柜的语气说:“客人虽然还是那个客人,但又不像那个客人。”
什么叫客人不像那个客人?
打发走送信的人,曹怀瑾终于放松腰背,整个人瘫软在轮椅里。小厮连忙上前替他揉捏双腿酸软的肌肉,问他:“公子,您说王管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怀瑾微微蹙眉,抬手勾住小厮的下巴,小厮被迫抬起头,露出一张宛如出水芙蓉般的俏丽脸庞,竟是一名年轻女子。
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擦她的嘴唇,那双本就艳丽的唇色在他的蹂躏之下越见迭丽,仿佛夏日里盛放的牡丹。
曹怀瑾微微勾了勾唇,终于在小厮即将靠过来的瞬间收手,将手指在衣摆上擦了擦,面无表情地说:“不管是真是假,试试便知了。”
小厮诧异地问:“您是打算亲自去见他?”
……
这厢,白城离开别院之后,火速拜访了几家纸坊,结果给出的答案大同小异,自家的原料库存不多,实在是无法拆借。
白城甚至给出了超出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对方都不为所动。直至此时,白城才明白什邡所言非虚,蒋邵明既然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设了这么大的局来坑害曹记,后面怎会没有后手?
怕是用不了几日,整个绵阳都会知道曹记储存不当,遭了蚁患,进而失去进奏院的单子。
从泰阳纸坊出来,白城只觉得心头发凉,握着林昇玉佩的手隐隐发抖。
这时,一家马车正从泰阳纸坊的后门处缓缓驶来,经过白城时,马车骤然一停,挡着车厢的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露出一张略显轻浮的脸来。
“呦!这不是曹记的白掌柜么?您这个大忙人,怎么跑到泰阳纸坊来了?”
白城脸色幽地一黑,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里的蒋邵明,咬着牙说:“原来是蒋老板,怎么?今天没去找翠花姑娘消遣?哦!我怎么忘了?这翠花姑娘似乎跟李三私定终身了,谁能想到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如此情深,李三都死了这么久了,她竟然还是旧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