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忽而一笑,回头看他,一旁的林昇此时也脸红脖子粗,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无措地轻轻扯着衣襟。
“勾栏妓院里的小把戏,开窗散散就好了,待会的酒水和吃食都尽量不要用。”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两只瓷瓶,递出一个给覃东平,“这是提神醒脑的樟脑香,闻一闻。”
覃东平打开瓷瓶的盖子,一股子刺鼻的樟脑味瞬间冲进鼻腔,一下子驱散了胸腔里翻滚的热潮。
什邡喊了林昇一声,林昇憋着嘴过来,把覃东平挤到一边,蹙眉对什邡说:“这里太热了。”
什邡笑了下,把手里的瓷瓶递到他鼻端,林昇被樟脑的味道一冲,连忙后退两步。什邡拽了他一把,硬是将他给拽了回来,把瓷瓶往他鼻子下面晃了几下,问他:“好点了么?”
林昇愣了下:“好像真的好多了。不热了。”
什邡笑笑,把瓷瓶收进怀里。
趁着姑娘们还没来,覃东平问什邡:“闻姑娘,咱们为何要来此处?若说声势,这几天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您和林公子了,何须还要来此?”他面色有些红,但胜在皮肤是健朗的小麦色,什邡并没有注意到。
什邡目光看向江面四处飘荡的画舫说:“城中人知道,山上的人未必也知道。”
“那跟来此处有何关系?”覃东平问。
什邡调转目光,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一楼甲板上的人,对覃东平说:“等人。”
她还在万年县狱时,马三就不止一次跟同牢房的犯人吹嘘过,他们马匪看起来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山上一群大老爷们时间久了,总也是要搞些想头儿的,所以隔三差五,山上的马匪会偷偷进城,去勾栏院里找姑娘,若是有些名头的,山下的勾栏里也养姘头。
林昇的名头光在城里打响不行,等打到山南道才行。
覃东平问她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