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纤瘦的皇帝。
他是那么的瘦瘦小小、弱不禁风。
但此刻,他却毫不畏惧的跟裴忠对视。
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
“皇上慎言。东厂可是先皇建立的,怎能说废就废?”
裴忠憋了半晌,才忍着一掌拍死君千洛的冲动,咬着牙质问出声。
“对啊,裴公公也知道这是先皇不想搭理朝政的时候才建立的部门。它既不是祖制,也不是法律法规规定的,更不是朕想要的。朕要撤了它,有问题?还是说,裴公公认为自己已经是无冕之王,你的部门,连朕都没有权利撤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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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忠额头的青筋已经暴起。
那始终环在袖子里面的手终于伸了出来,有了抱拳作揖、低头躬身的动作。
“皇上可是为方才奴才的作为生气?若是,请皇上恕罪。”
然而裴忠认为自己此刻的行为已经是给了小皇帝面子。谁知——
“不好意思,不恕。”
“……”
裴忠的呼吸再度一窒。
“皇上,东厂是您的眼睛、耳朵,是皇上第一时间了解下面的利器。少了东厂,皇上就是聋人、瞎子。您难道不怕自己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残疾人’吗?”
“朕更怕自己成为死人啊!整个皇宫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太监,怎么就连裴公公都没发现朕在祭天的前一天被绑架出宫了呢?”
裴忠猛地看向千洛。
这一刻,他才真正正视起这个之前连跟他对视都不敢的皇帝来。
他若当场指出皇帝那晚是自己偷跑离宫的,并不是自己渎职,这说明那晚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作为总领太监,他不但没有阻止皇上出宫,没有及时叫来镇国公,导致皇上出宫后遭遇了刺杀,这罪名都按在他头上,论罪当斩。
那就不是撤销东厂那么简单了。
千洛自然是看出了裴忠的进退两难,嘲讽道:“裴公公,作为总领太监,你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又有什么必要发展副业呢?”
“白杰。”
吏部尚书白杰赶紧出列:“臣在。”
“撤销东厂以及东厂所有人员编制。朕不是在跟裴公公理论,朕是在下令,通知所有人。”
“是。”白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