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一看到赵晏到来,便迅速将早晨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而且向他乞求不要将自己送去古董房,她只想陪在娘娘身边。
说到激动之处,她甚至都下跪请求他。
赵晏怎么可能接受她的跪拜,自小便是她们将自己抚养长大,这宫里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母妃,就属吉祥姑姑最为爱他了。
“吉祥姑姑,你先起来。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母亲的决定你也知道,不会改变。她既然想让你离开她,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这些年来,你为母亲做得,为我做得,都看在眼里。我们不能再自私到连最后的安稳都不留给你,吉祥姑姑,你就听她的,走吧。”
赵晏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又不禁遭此感叹,不愧为母子二人,就是如此相像。都自诩着为对方好的旗号,将身边最亲近的人赶走,但却在另一边自我煎熬。
他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前几日他们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但和赵蓥谈完后,他明白了,这一切不幸都是因为那一道圣旨。
“殿下,既然你提到了之前,那这么多年来你难道还看不出德妃娘娘的心吗?她不想牵连我,就要将我赶走;她自觉有愧于你,在那次争吵之后,便一直后悔;她常常缠绵病榻,这你都知晓,如果去了浣衣局,那里的人都十分欺软怕硬,她自己肯定应付不来的,到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这个局外人将母子二人的脾性看得十分清楚,都是嘴硬心软的人,都是自作主张地为别人考虑,但从来没有问过她自己,她愿意陪她去,心甘情愿去。
她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大不了就再回去一趟而已。但是德妃娘娘不行。
“二殿下,你可不可以去请求请求皇上,让他来这里看一眼娘娘,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娘娘嘴上说着不想见,但心里每日都盼着皇上能来看她一眼的。”
赵晏无力地摇了摇头:“吉祥姑姑不是我不愿,而是皇上也不肯见我,我也无可奈何。圣旨已下,谁都改变不了。你说得也都在理,那就继续劳烦您了。不过放心,我托人打点好了那里,你们不会受苦的。”
吉祥稍稍失落了一下,没想到现在皇上连他都不见,看来是真的要放弃德妃娘娘了。但还是十分欣慰,还好还有自己可以继续陪在她的身边。
两人转而看向了正在为德妃诊治的司徒皓月,而德妃已经安详地睡在那里,不知她到底给德妃娘娘闻了什么药草,只一下,她便睡着了过去,而且还睡得很死。
旁边一直未出声的司徒皓月皱着眉头,越摸德妃的脉象越感觉不对,和她看到的脉案里的完全不一样,如果继续按照北阳这里庸医治下去,那她一辈子都好不利索。不过这种情况,却对她不是什么难题,她已经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赵晏见她许久未语,以为又像之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