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开玩笑了。你真想去宁安县?”
“真想。我即将晋升翰林,但怕进士根基不稳,需要入世磨砺,主政一地是最佳之选。我考虑过在庆国,但深思许久,发现我在庆国的确可以去任何一县任职,却只能让我有所进步,而不会让我真正成长。实话实说,庆国,除了少数人,整体已经落后人族最前沿。庆国重杂家,而杂家重官,读书人做官本是通往圣道之路的磨砺,但许多人深入宦海,只剩和光同尘,完全被官僚风气侵蚀,再难保持赤子之心。我,不想被庆国的大染缸改变。”
“不愧是颜域空,此事你看得很透。庆国那种地方,只适合杂家,你主修儒家,行君子之道,在庆国寸步难行,所受不是磨砺,而是磨难。”方运称赞。
“那你是同意我前往宁安?”颜域空问。
“我倒是同意,内阁也不会反对,毕竟你是半圣弟子、颜家后人,左相就算再蠢也不会得罪你。而且圣院历来有各国读书人交换任职的规矩,让不同国度的官员了解其他国家,你去宁安任职本身没什么。问题是,你一旦去宁安,恐怕会遭到庆国朝野攻击,性质有多严重,你可想明白?”
“愚者诽谤,何须担忧?”
方运微微一笑,这应该也是颜域空不安慰自己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在意纷纷扰扰的言论。
“好!是你在走向圣道,又不是他人,清楚这一点,便无畏无惧。你先来巴陵,等八月十五过后,再宣布前往宁安担任县丞。”
“我去的时候,宁安县县令还是那位老先生吧?”
“自然。”
“那便好,咱们巴陵城见。”
宁安县的新县令是一个老进士,他本身就没有权力欲,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派到宁安县,所以一直很配合,根本不会揽权,一直在放权给宁安县的其余官员,就算下令,也要跟宁安县众官商量,甚至请教方运。
景国官员有人嘲笑新任县令萧规曹随,但他本人却毫不在乎。
正是这位老人不添乱,让宁安县一直被方运掌控,蒸蒸日上,毫无衰败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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