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子却在这时倏然撑开，虽然半垂着，可楚悠却依旧看得清晰，是深邃的暗金色，透着蓦然和苍凉。

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你是谁？”

这不是她师父的眼神！

她师父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治愈，无论她的心情糟糕成什么样，只要和师父对视，就能离奇地平静下来。

男子似乎没想到眼前会有人，也丝毫没因自己身无寸缕而尴尬。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悠扬低沉，如来自无尽的远方：

“吾乃鸿蒙大陆生命之神，你是何人？”

“生、生命之神？”

楚悠第一反应，是这男子脑子有问题。

且不论“神”真正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中，生命之神多与生机、慈爱、治愈、希望、温暖有关。

这男人的眼神太苍凉，哪里有半点生命之神的影子？

没等楚悠问清楚，对方已经闭上了双眼，不知是陷入了昏迷还是沉睡。

“鸿蒙！赶紧给我解释解释？这货是个疯子，说自己是生命之神！根本就不是我师父！”

除了脸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和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人。

可鸿蒙却异常坚定：

“他就是你前世的师父，我以整个鸿蒙空间的生死存亡发誓！倘若我有半句虚言，空间立刻土崩瓦解，永不复存在！”

以前楚悠不信誓言，如今却信了：

“也就是说，我师父的真身，是生命之神？

那他为什么会轮回到我那个时代？”

“你不也轮回了整整九世么？”

鸿蒙小声嘀咕了句。

楚悠感觉脑子里闪过飞快地闪过某些片段，可当她要抓住时，却什么都抓不着了：

“鸿蒙，你方才说什么？”

鸿蒙：“我的意思是，如你这种有九世轮回还保留记忆的存在，你前世的师父，怎么就不可能是生命之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