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凤舞轻启朱唇,缓缓吐露三字。
卿九思脸色乍变,那块碎石子从她手中无力地坠落,“啪”,重重地打在院中的水洼里,溅起一捧嘲讽。
“失子之痛,如同切肤,我建此冢,聊寄哀思,妹妹觉得这样有问题吗?”
卿凤舞倚着秋千架缓缓坐下,说话间,便是连抬眼多看卿九思一眼都不屑。
“如今城里城外传闻甚嚣,只消等父亲返京,自然会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你,且等着。”
卿九思心中想着这些时日的传言,目光迟不敢直视这院里的陈设摆列,但嘴上仍不服输。
“妹妹尚且不信、不怕这等空穴来风之事,更何况父亲呢?”卿凤舞自然不担心这事会传到齐牧归耳中。且不论齐牧归已然身在千里之外,即便他回京,也必得是数十个日子后了,届时京城的风雨早已更迭,压根不会再有人像现如今这般关注此事。只要风声过去,齐牧归也不能拿一个痛失挚子的妇人怎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你指望着事过境迁,息事宁人!呵!卿凤舞,有我在,这阵风它就停不了!待父亲回京,我必向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卿九思绕至秋千后,紧抓住秋千索不放,那力道与她所说的一般生硬。
其实连卿九思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要这般与卿凤舞较劲。自她记事起,赵氏身体力行教会她的事情当中,与卿凤舞针锋相对就算头一样,从南下来的荔枝到初秋的桂花糕,一支钗、一个镯……只要是卿丹书带给卿凤舞的,她卿九思一样不落地全都要。
卿凤舞讳莫如深地笑道:“就算你桩桩件件说与他听,谁能敢断定外边的传闻与我有关?这些时日我可从未离开一心院半步,这府中进出往来的人多了,譬如妹妹......保不齐就是你传出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