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他嫉妒,可他也期待与她坦诚交锋。
这一次,他见识到了。
长生阁从不缺有胆有识、有谋有略之辈,但是,同时站在齐卿两家的肩膀,又有头脑和胆量的人不多,而卿凤舞正是那个万中之一。
“哼!”白雪凝愤愤地嗔到:“只要有机会,我绝不放过她!”
“雪凝,你切记不可与之敌对。”白既然明微微地抬头,看着参差的瓦砾中央坠下的雨滴,似是在嘱咐白雪凝,又似自言自语道:“少阁主大业未成,其路漫漫,道阻且长,他总要一对敢教天地换日月的翅膀。”
“………………”白雪凝听得一知半解,犹在云里雾里。此时,二人忽闻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白雪凝侧耳听罢,嘀咕道:“可是那齐老贼派来问话的?”
“不是。”白既明辨得出那脚步急促不失平缓,沉闷不失柔和,并非是家丁奴仆之脚,倒像是女人走路。
白雪凝听罢,一同陷入无声,唯有滴答的雨点在他们脚边绽放的声音。
那人走近了,身形确乎不是来审话的狱卒。
“来者何人?!”白雪凝见这人身披黑斗,头戴阔帽,几乎被淹没在夜色里。
她定了定睛,努力想看清对方模样,只是牢中本就阴暗,那人来时又熄了壁上的烛火,她实在看不真切。
“…………”那人并不作答,从衣袂之中亮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矫健地大步走到白既明身后,替他割断绳索,低声命令道:“快走。”
白既明听到此人声音,心中波澜万丈。
但他并未往多处想,只立马替白雪凝解了围,拉着她就往外走。
“哎——等等!”白雪凝不解其意,回过头向后张望:“他是谁?为何放我们?”
“不要问,”白既明紧攥着白雪凝的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他说:“你知道的越少,她才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