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入宫面圣,请旨赐婚,我在华清宫等你。”绿芜不禁轻轻地念出声,她一张樱桃似的小嘴都惊得合不上了:“小姐,这…这是为何?婚姻大事,不可戏言,请您三思!齐家的二公子他…他…小姐您不能嫁给他,老爷他也绝不会答应的…”
“我只有进宫面圣,才能够为卿家洗刷冤屈。”卿凤舞何尝不知自己在以身犯险、以命相搏,可除此之外,她亦别无他法:“我并非朝臣,面圣申冤难如登天,顶多只能够求见后宫妃嫔——我只能把他牵扯进来了。”
绿芜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只能说秦家的手段实在迅猛而决绝,卿凤舞若再不剑走偏锋,只怕也会沦为刀俎之下的鱼肉了。
“小姐……”绿芜欲言又止。她心里清楚,但凡是自家小姐思量、定夺过的事,就绝无更改主意的可能:“我和景迟陪你去。”
“不,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卿凤舞抬头看了看往上窜的太阳,吩咐道:“绿芜,你速去齐王府送信,一刻也不可耽搁了;景迟,你快马加鞭赶去青城,到长生崖找一个叫墨白的人,告诉他,我答应他的条件了,三日之内,言出必行,不过当下,我要他长生阁立即遣人赴京,暗中护我父亲性命周全!”
齐长风毕竟只是个傻子罢了,他若能与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将皇上拉到未央宫里来,那自然是极好的;如有万一,他做不到,其中稍有行差踏错,这盘棋也就无力回天了。因此,卿凤舞不得不多计算几个回合,而长生阁就是一条退路。
“我知道了,这就去!”景迟翻上马背,右手牵拉马缰,双腿夹击马肚,“吁———”,一匹红棕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小姐你只身入宫,凡事自个儿千万要当心…”绿芜忡忡地望着卿凤舞,半晌,箭羽似地往西南边的齐王府跑去了。
此时,整座卿府愈发安静了。
近来天色晴朗了好几日,积雪早已经化了,脚踩着黄土地上也听不见声响,只有从卿凤舞心底冒出来的愤恨,“突突”地作响,像一条火舌头,不断地乱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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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坐落在湖畔,我站在桥头上放眼望去,其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那飞檐上的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显得十分壮美,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我低头看着华清湖,浮萍满地,波光粼粼,碧绿而明净。船在大殿外停下了,我提着裙摆离船上岸,不禁惊叹于华清宫的造设——宫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鬼斧神工。
“请问你是哪个宫里的?无论何事,告知我便是了。”一名身着紫衣的宫婢迎上来,弯下身拘了拘:“我们家娘娘偶感风寒,不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