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个智障受死吧

“你!景迟小人!”

“绿芜小矮子,叫哥哥!”

“你活腻了——”

“绿芜小短腿,追不到我!”

“景迟王八蛋,有本事别跑——”

“……………………”

他们追逐着闹腾去了,只剩下卿凤舞托着腮,与这腊梅相对,微弱的日光穿过朱格窗,稀疏地打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南叙挽着苏东篱走出来,他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她眼睛都笑成了一道弯月,里面是藏不住的点点星光。

“凤舞,我和东篱要出门去买布匹。”她笑盈盈地问道:“今日天色很好,你要一起出去吗?”

“我不去了。”卿凤舞淡淡地看了看苏东篱,只听他温尔地笑着说:“南叙要买一些布给孩子做衣裳,她说你眼光独到,非要拉你去给个主意。”

看样子,苏东篱浑然不知这些年卿凤舞对他的心意——又或许,是她卿凤舞从开始就错付了情意,就像这株无人问津的素心腊梅。

“一起去吧!”南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儿似的:“从前东篱他时常说起你的事,我呀,听着就觉得十分有趣,想着若是和你做朋友便好了!”

“是吗?”卿凤舞发苦的心底像一口枯木逢春的泉,“突突”地冒出点滴的喜悦:“他都和你说些什么?”

“多着呢,我们就算是边走边说,从地上走到天上也说不完。”南叙仰起光洁的脸,看着苏东篱说:“我们家东篱呀,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是他此生最要好的知己——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呢!”

“………………”呵,人生呐,总是大起大落,上一秒卿凤舞的心还有光,这会儿却又麻利地将她拖入黑暗。

“好美的腊梅——我方才在后院听到了些动静,这花可是有人专程送来的?”南叙问。

她可真是个聪明的人,每一句话看似落落地大方,实则绵里藏刀、一针见血、杀人诛心。

“嗯,这腊梅是齐王府遣人送来的。”卿凤舞抬起手拨撩着花枝,轻飘飘地说:“正是与送花人有约在先,因而我不能和你们一道出门了。”

无论如何,这嘴炮得扛起来,在气势上不能输她毫厘。卿凤舞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