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春芳是我妹妹!”李鸿被惊到了。
“什么妹妹,又没有血缘关系,你这么关心春芳,嘴里老念叨她,谁知道是不是心里有点别的想法,农村不是有过那种养女变成儿媳妇的情况吗,又不是先例了。”
虞棠轻飘飘的话让李母和李春梅都震惊万分,呆滞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劝阻。
“我没有!你,你别胡乱说这些,我才没有和春芳……我俩是兄妹!”
李鸿一张脸憋得青青紫紫,张嘴还想说什么反驳,但又实在是怕了虞棠这张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得愤恨地冷哼一声,憋屈地扭过脸认输。
虞棠扬起小脸,看都没看他,直接问李春梅:“我今晚睡哪儿?”
李春梅用一种惊诧的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虞棠,好半晌才回神,连忙起身带她去房间:“在这里,二姐,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吧。”
李家屋子很小,却间辟出了四个房间。
前面东西两个屋子是留给大人的,后面的两个屋子则分别留给家里的孩子。
虞棠一进李春梅的屋子,就看到了摊在炕上还没有写完的作业本,以及分割的非常明显的风格迥立的上下两部分房间的布置。
炕上是一个风格,炕下是一个风格,明显能够看出这个房间里原先住着的是两个女孩子。
虞棠猜到这应该就是李春梅和李春芳共同住的房间了。
她看了眼屋内,知道今天晚上就要睡在这里,情绪称不上好,对这乱糟糟黑漆漆脏脏的房间没有一点想要呆下去的兴趣。
不过……
怪不得李春芳到城里以后,对那些衣服首饰等东西都看得死死的,原来她在乡下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吗?还得和自己妹妹住一个房间。
虞棠擦了擦炕沿,看没什么灰尘,这才屈尊坐下。
外面天色确实是黑了。
他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到了柳叶村先去了纪长烽家又来了李家,顺着窗口能看到昏暗的天色以及附近那袅袅的炊烟。
“怎么不开灯?”虞棠问。
“咱们村子电路不好,经常停电,现在还没来电。”
李春梅给她抱过来一床被褥:“二姐,今晚你就睡这个上头行吗,都是新的。”
农村的炕是硬的,硌人,就算是铺了一层褥子也硬邦邦的。
虞棠以前睡的都是松软的床铺,此刻看到铺展开的老式的牡丹花鸳鸯戏水褥子,感受着那梆硬的土炕触感,她头都大了。
“这一床褥子也不软,不能多铺几层吗?炕也太硬了,这让我怎么睡。”虞棠嘟囔。
李春梅瞬间感受到了虞棠的难伺候,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好脾气地回应:“好,我再去问妈妈多要点,看看有没有多余的。”
农村连被褥都没有几个像样的,这还是因为提前筹备了李春芳和纪长烽的婚事,所以家里才有几床多余的被褥。
李春梅抱着重新找来的几床被褥给虞棠铺炕,垫的高高的虞棠才勉强点头:“先这么凑合着吧。”
李春梅额头冒汗,忍不住咋舌。
这还凑合,这大小姐以前都过得什么日子啊。
虞棠刚找来枕头准备歇息一下,外面狗叫声响了起来,暗下去的天色里有人进了院子,顺着窗户玻璃看去——是纪长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