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奥妮安与艾尔文,尤其是是奥妮安。
那一头雪发,清冷金瞳,绝世容颜,自打她踏进这酒馆开始,就吸引着无数男人的目光。
那繁闹非常的酒馆里,瞬间安静下来不少,几乎所有人都把眼睛盯向那楼梯处。
就连本来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位吟游诗人,竟也放下斗嘴的功夫,随着众人把视线挪向那女子。
两位吟游诗人的背后,一位大腹便便样貌颟顸的商人,亦是望到了菲洛狄兄弟身后的这一对璧人,于是给置身队尾的掌柜挑了个眼色。
掌柜面露难色,用眼神回道:“稍后过来解释。”
而这胖子商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家酒馆背后的金主申·乔乔。原来守在店里的这位掌柜只是负责平时的事务罢了,而真正在和菲洛狄家族合伙做生意的是这位胖子乔。
“慢来,慢来,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两个吟游诗人中的一个,竟然跑了出来。那招着的手,居然毫无顾忌地往那粗木楼梯的横栏处一搭。
奥妮安见来人如此动作,退了半步。以她的身手自然不可能是怕这人,只是她吃不准对方会不会不要脸皮地伸手来抓她的脚。
艾尔文仔细端了这人一眼,当即反应过来,摇着头笑叹道:“你不是贝拉玛镇上那个吟游诗人嘛?”
“好记性!”吟游诗人笑着对艾尔文半躬身一礼,相当草率,而后立马又将视线投注到奥妮安身上。
“你们认识?”约翰前后看了眼奥妮安与艾尔文,显然对这位吟游诗人的搭话表示十足的错愕。
站在最前头的鲁斯蒂,则是一脸的鄙薄,他是最瞧不上这些江湖艺人的,尤其是这位吟游诗人还表现得如此轻浮。如果方才那厮真有什么出格之举,鲁斯蒂可能直接就拔剑出鞘了。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艾尔文当即笑了出来。
“嘿呀!雨浩,你少搁那跟人家套近乎喽!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里姑娘你有点本事,这位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能认识得了你?”站在胖子乔身侧的另一位吟游诗人,此时看不下去了,冷嘲热讽起来,“还是说这诗还没开始斗,你就怕了?”
“哼!就凭你肚子里那些馊臭玩意,我能怕得了你?”雨浩拧回头去,一脸不屑地看着对方,“来啊,权巴,今儿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回事!”
“斗诗?”艾尔文听了这么一耳朵,这玩意他从没见识过,今个儿算是赶巧了,霎时就来了兴致,驻足而观。
奥妮安回身望了艾尔文一眼,无奈暗笑。
她知道艾尔文对诗文还是颇有些钻研的,只是这市井间的吟游诗人斗学问,只怕要叫他失望了。毕竟那位雨浩是什么个水平,她在那贝拉玛镇上已经见识过了。
“来,乔爷,再把那诗题说一遍。”雨浩对着胖子乔谄笑道,“我不是怕后来的客官们没听着吗?”
“哼,肚子里没货色就没有,还搁这死皮赖脸。”权巴望着雨浩,不屑地啐了一口。
胖子乔倒是不怕麻烦,笑着开口道:“方才说了,你俩都说自己走过名山大川,那这诗就以山海为题,要有山,要有水,要有风,要有气势。”
“要有山,要有水,要有风,啧啧啧。。。”雨浩略一沉吟,“我有了。”
“确定不用我先说?”权巴讽笑道,“可真怕你憋死呢。”
“你可洗干净耳朵,听好喽。。。”雨浩骂了权巴一句后开始将那诗句娓娓道来。
“啊,奔流的溪水,你的方向是大海。”
艾尔文与奥妮安一听到这个“啊”字开头的句子,两人不约而同地“噗嗤”笑了出来。他二人皆是想着这和贝拉玛那时的腔调也太像了。艾尔文甚至觉得这个雨浩,可能就背了那么一首词,要用的时候把里面的名词替换一些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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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头也不回的足音敲打在孤独的心房之上。”
这句一出,艾尔文笑着暗叹:“还是有其他词的。”
“啊,我的心向着阑珊的风张了帆,
誓要到盛满情人泪水的汪洋里,去看一看。
我生命过往之风景,犹如两岸倒退之群山。
留不住我,留不住我的——似水流年。”
这种以景咏情的手法,对于吟游诗人来说倒是挺常见的。经常听吟游诗人们吟唱的食客,对于末句这样的转折也是有一定程度的意料的。主要是雨浩这厮的嗓音条件也不是特别突出,暗哑了一些,所以收尾的那句效果有些出不来。不过,整体来讲也算是中等的作品了。
权巴听完蔑然地撇了撇嘴角,冷笑着吐了两个字出来:“就这?”
“来,你来。”雨浩看着权巴那自始至终的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下有些松动了,可又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只得硬着胆子嘲讽回去。
权巴倒是懒得再去理会雨浩,清了清嗓子:
“飙风,穿过了山和大海,追寻着他自己的歌声。
而我,徒步万里,只为追寻你。
我投射我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路上,妄求点起一盏如你眼眸般的明灯。
你如星辰,你如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