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奥内茵伯爵迫不及待地引着艾尔文夫妇来到到花园的中心。只见他用银叉敲了敲高脚杯的杯杆,随着“叮叮叮”的声响,众人都围了过来。大家可都是好奇,这一对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人群外,菲娅看着艾尔文与奥妮安手挽着手的身影,鼓了鼓嘴,心下慨叹:“原来自己只是‘那一晚’最幸运的女人。”
“相信大家也听说了,最近呢,圣翡大教堂的穹顶上,出了幅神画。”伯爵朗声开口道,“可是我问普世教的那一大帮神父呢,嘿,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人家就搪塞我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画家’。”
花园里的诸人原本以为伯爵是要介绍刚来的这一对年轻人的,没想到怎么就扯到圣翡教堂的那幅画上去了,皆有些不明所以。
“相信大家都对这位神秘的画家充满着好奇,对吧?”伯爵笑着问道,眼神扫了一圈周围这些贵族。
这倒是实话,园中诸人,对于“艾尔文·斐烈”,都只是暂闻其名,未见其人。要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下面,由我来隆重地介绍,”伯爵提了提嗓子,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脸都有些涨红了,“我身旁这位呢,就是大名鼎鼎的‘艾尔文·斐烈’,而他身旁这位清丽绝伦的女士呢,就是他的妻子。”
听完伯爵的介绍,园内的姑娘们喜忧皆有。
对姑娘们而言,如此样貌与气度的男子,还有这般的才艺加身,那自然是值得欢喜。就连菲娅那两位姐姐,当时可是在教堂里极尽嘲讽之能事的,现下也在想入非非了呢。
可是人家的妻子往那一站,那般地明艳逼人,气质高华,惹得在场的姑娘们自惭形秽起来。纵然有旁的心思,也阻碍不了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惭凫企鹤之感。
对于园内这些大大小小的贵族男子而言,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伯爵要介绍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个“画匠”而已。
在他们看来,无论艾尔文长什么样子,画匠永远是画匠,改变不了其为贵族服务的低贱身份。
而后他们不由得替艾尔文身旁的奥妮安可惜起来,皆是在心间暗叹:“这么个大美人儿,怎么就看上了一个没有身份的画家了?”
再然后呢,这些贵族女子们,本身就在自叹弗如与妒火中烧间徘徊,仔细一想后,对着奥妮安也是暗自编排起来,“虽然长得这么妖颜惑众,可估计出身呐,不咋滴。”
艾尔文与奥妮安可都是机敏人物,自然能感受得出周围诸人神色间的变化。那些细微表情间,暧昧程度的轻蔑,哪里能逃得出这两人的眼睛呢。
艾尔文侧过脸来看了一眼奥妮安,止不住地扬起嘴角。
奥妮安亦是回望于他,恬然得无所顾忌。
原来,有一种叫自信叫荣辱偕忘,有一种气度叫傲宇凌然,种种浅薄之见,在此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