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卡本妮萧伟昂吗?”奥妮安看着这些绵延千里的葡萄园,忽而问道。
“好像知道,葡萄的品种是吧?”艾尔文想了下答道,“我记得是很名贵的品种吧?印象中这种葡萄酿出来的红酒,一瓶至少要卖到上百卢尼。”
奥妮安笑着点了点头,“你倒还是有几分当纨绔的资本的。”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难得才开一瓶。平时喝得大部分都是卡本妮弗兰克这个品种酿的酒。”艾尔文惭愧笑着表示自己可没那么豪奢。
他心想:“怎么也没法和公主比啊,真开玩笑呢,这卡本妮萧伟昂品种的红酒,源康总督估计是按箱来往皇宫里送的。”
“我又不是要问你这个。”奥妮安好笑道,她大概猜出了艾尔文在想什么。
“那你想说什么?”艾尔文不解道。
“我是在想,那位隽云小姐是不是打算要和我说些什么了?”
“噢。。。”艾尔文意味深长地叹道,“我方才还在想说源康总督以前应该没少往皇宫送红酒。”
“那你怎么看呢?”奥妮安看了他一眼。
“这个。。。你得自己考虑好。”艾尔文说道,“隽云估计在想她起兵对抗雷萨,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有个给公主复国的名头,倒是光明正大了不少。”
“怎么?听你的意思,又不赞成我和她掺合到一块了?”奥妮安好奇地望着他。
“平原上的战况你又不是没看到。即便隽云有强大的矿产做资金后盾,可真要两军对垒,她又怎么会是雷萨那些人的对手。”
“是啊。想想那成群的飞龙,那个艾顿,还有你那难缠的红发小情人,”奥妮安勾起嘴角说道,“噢,对了,还有菲玥大师,还有雷萨自己,这些可都是顶级高手。”
“呵,你别忘了,还有那些即将要浮出水面的贵族们呢?”艾尔文讥诮道,“对着陛下他们只敢做些背后的勾当。可对着隽云,他们还不争先恐后地领着人杀到富兹省来?”
“哟,你终于肯出言讽刺那些贵族了?”奥妮安调侃说道,“怎么样?被自己兄弟欺瞒是什么感受?”
“人各有志罢了。”艾尔文淡淡说道。
奥妮安难得对他另眼相看,“你这话说得倒是颇具气概嘛。”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嘛?”艾尔文望着她问道。
“源康盘踞富兹这多年,想必富兹省的那些大小官员都会忠于他女儿隽云。美其名曰说是为我复国,只怕背地里还得嫌弃我是个流亡公主。这种要仰人鼻息的日子,我可过不了。”奥妮安直截了当地说道,“想到他们要用我的名义做文章,我还得以后处处受他们牵制,我这又是何苦呢?”
艾尔文听完暗自佩服奥妮安如此一针见血地预料出将来的问题所在。
“那。。。这偌大的帝国拱手让人了?”他不禁问道。
“我不介意一个人面对洪水滔天。”奥妮安望向远处,任凭雪发迎风曼舞,“然而,被一些庸人拉着一道去送死,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艾尔文望着她,觉得此时倒是有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感觉,佳人独倚眺远山,清冷绰姿朝云散。
因为心有顾虑,故而奥妮安一直未和艾尔文提及关于福尔勒身份的推测。也正是她此时的有所隐瞒,将来会让她沉浸在多年的悔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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