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近日总觉得出门就被人盯着,所以这一路伴驾有点心惊胆战。
好在一切顺遂,车子进了宫苑之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在她上首正襟危坐的太子,她一时觉得有趣便问了句:
“太子回宫后,是要读书还是临字?”
“今日授国策的太傅请了赐告,所以换成了骑射。”
易禾不由感叹,既然师傅都告假了,就不能让孩子休息半天。
“皇叔曾答应本宫,有空便亲自教我弓马。”
“那殿下一定进步神速。”
“还未教过。”
易禾偷偷憋笑。
太子又道:“皇叔的弓马是得太上皇和父皇盛赞过的。”
“臣略有耳闻。”
想是太子在太子宫里闷得太久了,这段路上竟然同她说了好几回话。
只不过十句里倒有八句是说司马瞻的。
其他无非是字临得不好,父皇要罚他。
那日太傅考他诗文,他没有背好,晚上只能吃白萝卜。
他想要皇叔的那把青璧,皇叔却说送给了别人。
说罢还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
“本宫的日子,真是如履薄冰。”
易禾再也笑不出来。
她一个世家子弟,只学文不习武都觉得十分艰难。
太子尚年幼,需研习国策诗文,亦要修习仪礼兵略,其间所费晨光与心血,实难估量。
不过他被教养得确实很好。
想必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
到中门处,易禾依宫规要下车。
太子从车内的匣子里找出一个鹅颈瓶来递给她。
“今日有劳大人随侍引礼,本宫见大人时常以掌抚膝,想是跪得久了膝上落了病根,这是本宫练骑射时常用的活血药酒,其效可入肌腠。”
“本宫还要去面见父皇,大人告辞。”
易禾眼睛有些酸涩,忙行了大礼将药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