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预备着我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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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祎盯着面前那几炷香线,只问:“你最怕黑,为何一人上山。”
易禾笑笑:“在你心里,我是身上有鬼的人,还怕什么黑。”
……
“你膝下这个蒲团,还是当年你在我家进学时常用的。”
易禾突然就觉得眼睛有些酸。
“那我旁边那个呢?”
“是贫道给旁人准备的。”
……
“你怎么了?是这圜堂里的香太重,熏了眼睛?”
易禾轻声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栓栓的。”
他这点口音在年少时,就被易禾调侃过多次。
每次学他栓栓,她总是难得笑一次。
李祎忆起了一些嶙嶙旧事,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便开始低声叹息。
“你会不会笑贫道执念困身,遁道妄行。”
“不,我只会笑你还是那么爱哭……”
……
“你还俗吧。”
“你肯收贫道了吗?”
“我是个断袖。”
“巧了,贫道也是。”
……
“道观清苦,不如你在俗家自在。”
“回不去了。”
“为何?”
“贫道浆酒霍肉,杀人如麻,三清不会原谅我,李家也不会容我。”
“你几时杀过人?”
“太多了,你问的是哪天的几时?”
“我从未见过。”
“那就好。”
“我只知道你有些功夫。”
“不多,够用。”
“能打得过殿下吗?”
李祎仰头想了片刻。
“司马瞻和贫道之间,还差着一百个有诚呢。”
易禾笑了:“你又发癫。”
“有人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