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对仙人不敬,来势十分嚣张。”
翟敏默默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了。
“不知大人深夜来此,有何指教?”
翟敏边说,边在院内的一座石桌前落了座。
他抬手示意司马瞻入座,司马瞻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仍是没动地方。
“还是为舍妹的心疾而来。”
“哦。”
翟敏笑笑,似乎有些不信。
“在下当日就说了,令妹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无法除根,只能细细调养着,虽说平时会比寻常人孱弱些,但并无性命之忧。”
司马瞻也笑,只不过是轻蔑一笑。
“仙人自当承认技不如人便是了,本……在下自会再去替她遍寻名医。”
“那就请便。”
一名侍女此时奉上茶来。
翟敏也不相让,自己端了茶盏啜饮了一小口。
“仙人这住处住所富丽堂皇,比之京中许多士族名流的显贵人家也不多让,想必你一个外地人,在京中寻到了来钱的好门路。”
翟敏闻言,手搁在腿上压了压。
“郎君有话不妨直说。”
司马瞻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语气倒像是来讨债一般。
“你既然有仙人之名,想必有普度众生的慈心,我知道蓟州有位名医专治心疾,只是山高路远……”
说到此处,翟敏就明白了七八分。
这些年隔三差五就有来他这里打秋风的。
大都欺负他是个外乡人,在建康没有根基也没有亲故。
偏偏还有不少积蓄。
所以明里暗里,是借是取是盗,他也见过不少。
但像此人这般能将乞讨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还是第一个。
给点钱息事宁人倒是不妨,只是可惜了这么个惊艳才绝的贵气公子,却干出这种行当。
算是辜负了这周身的浩然之气了。
他也不多废话,随即命人回房内取了一个匣子。
“这里是老夫一点心意,虽不多,但就是去往天涯海角也尽够了,还望郎君不嫌,权当交个朋友。”
司马瞻接过去,将里面的钱拿出来,又将匣子随意扔了。
“多谢了。”
翟敏见状,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
“吆……这还是翟仙人吗?”
凭空出现一道戏谑之声,带着一点儿口音,轻飘飘仿佛来自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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