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着急地问了句:“那殿下何时能转醒?”
“若无事的话,几个时辰或者一两日内就能醒,若两日未醒,就不大好说了。“
易禾心里一直揪着,她与裴行对视一眼。
裴行问大夫:“可否将殿下移到建康再诊?”
大夫脸色一变:“如何使得,大人若不放心,倒是可以连夜去建康请御医前来,只是千万不可移动病患。”
“对,我急糊涂了。”
说罢就冲出去找人。
……
裴行和易禾一直守到后半夜,屋外的雨点子蹦得越来越欢。
上一副药已经灌进去两个时辰,易禾撑了伞去厨房守着给他煎第二副。
推开门,一阵雨气夹着寒意扑上身来。
她听见身边有几声闷闷的响。
原是檐下种的几蔟佛见笑,白日里瞧着就有些荼蘼。
也不知这场雨后,是干脆谢落还是能长点精神。
药煎好后,易禾发现裴行正在榻前坐着打盹。
便让他先回去歇着。
裴行起身揉了揉眼:“那就劳烦大人再守一会儿,下官去城外接应下,看看御医到没到。”
易禾摆手让他去了。
自己望着眼前的一碗汤药却发了愁。
这个裴行也真是的,怎么不记得侍奉完汤药再走呢。
她也一时大意,倒忘了这回事。
“殿下……”
大夫让隔一会儿就叫他一下,看看是否清醒着。
“殿下……”
看着没戏,易禾死心了,将他的头托起来,小心地塞了一个枕头在下面。
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像禀事一样回了一句。
“殿下,喝药了。”
她伸手去端药,烫得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看来还得晾一会儿才能喂。
她看着毫无转醒迹象的司马瞻,不由出声叹息。
“殿下,你要是醒不过来,下官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死了倒不要紧,我爹的遗愿还没完成呢。”
她正自怨自艾,听见门外传来几声笃笃地叩门声。
王显冒雨赶来。
虽然神色未见得十分惊惶,但是大晋唯一一个亲王在他地盘上生死未卜,总归是一口大锅压在心头。
只看他夜半而至就清楚了。
二人在外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