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王熙凤忍不住在心里直叹气。
暗骂邢夫人终究是个愚犟胆怯之人,只知一味地顺着贾赦以保全自身。
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想到这,那想帮她一把的心也凉了大半。
可鸳鸯是个忠诚刚烈的女子,凤姐又不忍心完全撒手不管。
前世里虽说贾赦最终没能得手,却把鸳鸯的名声给彻底毁了,还逼得她发出了终身不嫁的誓言来自保,这傻姑娘在贾母死后便也跟着上吊自尽了。
想到这,凤姐决定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母亲,您上次说从此拿我亲生女儿看,这话我听到了心里去,所以才一心一意地替您考虑。”
她静静地盯着邢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我猜母亲定是想私下先找了鸳鸯和她家里人,提前把这事说准了,再一并去回老太太。”
听到这话,邢夫人心里不由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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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她这儿媳妇聪慧过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自己的想法竟被她猜得丝毫不差。
凤姐自然看出了邢夫人眼中的诧异,继续缓缓说道:“但是母亲,以我管家这些年来同鸳鸯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丫头定是不会同意的。”
“鸳鸯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真要把她逼急了,只怕她拿剪刀绞了自己头发做姑子去都有可能。”
顿了顿,凤姐又接着道:“若是真闹到那般田地,老太太以后对咱们大房岂不是更加寒心了?”
“这些事对老爷自然影响不大,可对母亲您的影响可就大了,得罪了老太太不说,这以后府里上上下下又会怎么看您呢?”
听完凤姐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说,邢夫人的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她对鸳鸯的了解不多,想着即便老太太房里的心腹大丫头,那到底也不过是个丫头而已。
又有哪个姑娘会放着姨太太不做,偏爱做丫头的?
可凤姐的话听来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到这,邢夫人不禁又想起了方才她能准确无误地猜中自己的打算。
心里不由得有些动摇。
她这儿媳妇看人做事的本事向来比自己要强千百倍。
若是鸳鸯果真如凤姐所言,到时候寻死觅活起来,那自己今后在这府里还能有什么脸面?
看着邢夫人的神色,凤姐觉得或许有戏。
于是便又接着劝道:“母亲放心,这件事媳妇定和您共进退,咱们大房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孩儿不会让您一个人受这委屈的。”
这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般,瞬间就让邢夫人下了决心,“我的儿,你既愿意这样,那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泪眼婆娑地搂了凤姐入怀,哽咽着道:“你说得极是,老爷胡闹完了不过就是挨顿骂,可剩下的罪岂不全让咱们这些娘们受了,我断不能让你也跟着叫人非议。”
邢夫人的话里带着几分坚定,听得王熙凤不禁心里一动。
她这婆婆,倒是比她那姑母有良心一些。
婆媳俩主意已定,便趁着贾赦还在家,一起往书房里寻他去了。
见到凤姐和邢夫人一起过来,贾赦还有些奇怪。
他这儿媳妇向来不怎么和大房亲近的。
“给老爷请安。”
王熙凤神态恭敬,举止大方得体。
贾赦看了很是受用,便笑着叫人上茶。
邢夫人坐下喝了口茶,心里却是死死捏着一把汗。
缓了好一会才有勇气慢慢开口,“老爷,您吩咐去找老太太讨要鸳鸯的事,我思前想后,又和琏儿媳妇商量了一番,觉得此事实在不妥,还请老爷三思。”
这话一出,贾赦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
“不过是想讨个丫头,老太太岂有不准的,我看是你们懒怠开口的托词罢了!”
说着,他便随手拿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
额上的青筋冒起,明显是动怒了。
邢夫人被吓得立刻就不敢说话了,只悄悄瞥了眼凤姐。
见状。
王熙凤也立刻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后便不慌不忙地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放下,起身福礼笑道:“老爷息怒,母亲为着老爷的事急得白发都冒出了两根,又怎会不肯助老爷成事呢?”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只是老爷是在外头做大事的人,自然不知内宅的情况,咱们老太太年岁越高,对身边这些丫头们也是越发依赖起来了。”
“说句难听的,便是我们这些日日去请安的儿孙们,恐怕都比不上那些丫头们对老太太的用处大。”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