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低垂着头,似是有些为难得开口道,“姬总,我都查过了,那天跟您一起出发过去的,都是我们培养了许多年的死侍,您也知道,他们为了护你安全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他们应该是不会出卖您的。”
姬月明抓起书桌上的杂志,砸在他的脸上,“那你告诉我,这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我前脚刚到,厉枭霆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
“姬总,其实还有一个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助理小心翼翼得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在我们出发之前,有人看见小少爷偷偷溜了出去,而他去的地方,好像就是厉氏集团。”
“你说什么?”姬月明难以置信得捂着胸口,“你的意思是,是宴臣他偷偷去给厉枭霆送信的?”
助理也拿不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够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再把宴臣叫到书房来。”
“好的姬总。”
助理走后没有多久,姬宴臣就被保姆带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乖乖坐在沙发上。
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乖巧听话的样子,可姬月明却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上周一,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下午,你去了什么地方?”她一边把方糖扔进面前的咖啡杯里,一边问道。
姬宴臣闻言,心中已经有了预料。
想来,母亲应该是有所察觉,或者已经抓到了他通风报信的证据了吧。
他从沙发上跳下来,规规矩矩得站好,态度非常诚恳得坦白,“我去了厉氏集团。”
他的话音刚落,余光察觉到一道剪影飞过。
下一秒,姬月明的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她扇得极重,姬宴臣小小的身子站不稳,整个向右跌倒在了地上。
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左耳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罩子,短暂得失去了听力,口腔里也蔓延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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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你竟然敢出卖我!我有没有说过,要是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姬宴臣小手撑着地面,艰难得从地上爬起来。
白嫩的小脸上挂着几根红红的手指印,他忍着眼泪解释,“母亲,其实我是故意去找厉枭霆的,我只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
“获取他的信任?”姬月明冷笑,“你当真以为我傻吗?!你不是不知道慕奕承对我来说是一颗多么重要的棋子,你却去通风报信。”
她越想越气,揪着姬宴臣的衣领,将自己受伤的手背怼到他面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如果不是你那天通风报信,你觉得我会受伤吗!”
她狠狠一摔,再度将姬宴臣摔在了地上。
他的手肘撞击在木地板上,疼得他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其实母亲以前不是没有这样对过他,每次他都觉得是自己又惹她不高兴了,不管她要做什么,自己都应该承受着。
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也是他第一次觉得,兴许母亲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让她像......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林蔓蔓那张温柔又漂亮的脸,鼻头一酸,眼眶就跟着红了起来。
他鲜少在姬月明面前哭,甚至于说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敢有。
当姬月明看到他发红的眼眶,不由得一愣,“你是在哭?”
姬宴臣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哭,但他却不想被姬月明看穿,顺着她的话继续解释,“母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做这些也只是希望博取厉枭霆的信任,而且他现在已经足够信任我了,我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厉氏集团。”
“只是,他伤了你这件事,是儿子没有预料到的,对不起。我跟你保证,一定会帮你报这一枪之仇的。”
听到儿子如此诚恳的解释和承诺,再看到他几乎从未哭过的小脸,姬月明对他的疑虑似乎打消了不少。
宴臣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明,兴许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是自己太过疑心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