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月底，周五，上午9点多，程溪如约出现在了班柠和贾铭所在的警校。

贾淳最近去了外地，不然，他也会出现在这次演讲中。加上年底了，还有十几天就是春运，程溪的这次演讲节目其实是很突然的安排。

班柠沉默地注视着她在台上眉飞色舞，听她讲述着自己的曾经：“在成为女企业家之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音乐教师，而且是没有编制的，我曾以为我的人生就是那样一望到头，再也没有任何改变……”

班柠低下头，她看着自己手里拿到了的演讲稿，那是在入场之前，每人都会得到的一份资料。

上面有程溪的出生年月日，还有她的照片，看上去就像是搞传销的。

这种人竟然还会恬不知耻地做着演讲活动，真是可笑啊。

身旁坐着的人是班柠的室友，她凑近班柠耳边，小声说了句：“你看，那个女企业家还挺漂亮的，她才40出头就已经拥有这么多的财富，来和咱们演讲确定不是炫富的吗？就这么想要和咱们这些小年轻炫耀自己的财力？”

“也许炫耀的不仅仅是财力。”班柠说。

“什么意思？”

“你仔细听——”

程溪正讲到：“无论日后你们选择从事怎样的工作，都一定要记住不能牺牲自己的利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只有不停地走向更高的阶段，才能改变现有的生存环境——”

小主，

“踩着别人的肩膀一路向上，这就是你的准则吧。”班柠盯着程溪的脸，沉声呢喃。

那天的演讲时间很长，长达两个小时。

但期间没有一个人离开，就连上厕所的人都少之又少。

大家似乎都像是被洗脑了一般，程溪的演讲很成功，以至于在结束之后，她下了台，还有不少学生前去和她聊着感兴趣的内容。

班柠只是冷眼地看着这一切，身边的人一个个陆续离开，她却始终都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

而台上的程溪身边围满了男男女女，她被簇拥着，被歌颂着，站在高台上，她显得光芒四射。

班柠沉着眼，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

谁还能记得她死去的可怜的父亲？

还有她那同样凄惨的哥哥。

班家的人被迫害得那样惨，全部都是台上那个女人一手促成。

班柠咬紧了牙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溪，直到她终于有所感应地低下头，回应了班柠的视线。

四目相对，眼神交汇。

谁也没有移开眼睛。

8.

班珏琳看着段辞坐在第三排比较好进出的位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见导员和四个班导齐齐上阵，班导召集各班班长和学委发起了厚厚一沓子节目单，班珏琳才拿到手，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消息响起来。

段辞问她：“你来了吗？”

班珏琳放下节目单，回复：“来了，在后面倒数第二排，我看见你了，第三排。”

段辞顺势回过头，找了一圈，终于看见班珏琳，龇出小白牙对她笑笑，班珏琳也和他摆了摆手。

有不少同学都注意到了他俩的小动作，齐刷刷地循着段辞的视线看向班珏琳，确定他是在班珏琳打招呼后，谁都没兴趣地低下头，继续看节目单了。

其实徐潇也看到了刚才的举动，但她也没有任何怀疑班珏琳的意思，挑选节目单的时候，她说了句：“哎，你们看，这上面有个‘默契配合‘项目，好像挺适合我们寝室的吧？”

杨璨白说：“不就是‘你说我猜’的升级版嘛，这种节目在校庆环节会有人看？又不是中学生。”

张章指着下面的备注：“但是这里强调了，必须情侣参与，哈哈，这个挺有意思，但凡参加的都得是情侣，不是情侣也要被说成情侣了。”

徐潇一把搂住班珏琳的脖子：“那我和小班参加，我们两个是拉拉。”

班珏琳哈哈笑出声来，接着又看向节目单，至于唱歌、跳舞、长跑这些项目，好像都不太适合她，如果要参与，的确只有默契配合这种余兴节目能做到了。

校庆的时间定在周五，而周二开会之后，算上下午，也只有两天半的时间来准备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