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墙倒众人推!苏难吐血!

然而没有想到沈浪和张翀竟然如此勇猛,竟然击败了苏氏联军主力。

真是人在床上躺,祸从天上降。

梁永年想了很久,自己现在是应该叛逃,还是应该挽救一番呢?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还能挽救一下。

于是,他本来垂死的重病忽然就好了,率领着四千军队杀了过来。

尽管他心中真的把张翀和沈浪痛恨得要死,但脸上却无比之亲热。

见到张翀要从床上起来,他赶紧快步上前,一把将张翀按在床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点本督是最有体会,最近我沉珂半年之久,就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梁永年握着张翀的手,目光含泪道:“张公啊,何以至此啊?几年前我和你在国都相见的时候,你还风华正茂,竟憔悴至斯!”

得了吧!

几年前你梁永年和张翀在国都见面的时候,你就是天西行省中都督了,而张翀只是御史台一个五品小官而已,你眼角都不瞥一眼的。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如今张翀就要兴旺发达了,而他梁永年却要完蛋了。

“这位便是沈公子吧?”梁永年朝着沈浪亲热道。

沈浪皮笑肉不笑,嘴角扯了一下,冷淡得不行。

按说他区区城主,在一个中都督面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而他现在却大刺刺地坐在那里,压根没有起来行礼的意思。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功利现实得不得了。

梁永年讨了一个没趣,心中恼怒,沈浪这厮还真是小人嘴脸。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幸好张翀还是懂事的,不会给他脸色看。

梁永年道:“听闻苏难谋反,我真是惊骇欲绝,立刻披甲上马,准备集结军队前来平叛,前来支援张公。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身体,连站都站不住,差点死在病床上。如今身体稍稍安好,我这便率领四千大军前来平叛。”

张翀道:“都督忠义!翀正觉得独木难支,都督既然来了,那这白夜郡城防务就交给都督大人了。”

中都督梁永年道:“岂敢岂敢,术业有专攻,张公乃一代名将,这白夜郡城防务当然还是要交给你的。我带的这五千军队全部交给张公,我只带耳朵,不带嘴巴。”

五千大军?

咱别吹牛了好吧,你就算把衙役全带来了,也没有五千。

紧接着!

外面又有人禀报道:“平西伯郑陀到!”

房门猛地打开,一个更高大的身影龙行虎步走了进来,便是越国西军的第二号人物郑陀。

他就全无梁永年小心翼翼的姿态了,直接走到张翀的病床面前道:“张公,何以至此啊?”

张翀咧嘴一笑。

郑陀来到沈浪面前,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小子,这一仗打得不错,没有给玄武侯丢脸。”

我艹你娘。

这一巴掌让沈浪半边肩膀都麻了。

而且你这幅豪迈的样子装给谁看,你这幅长辈的样子装给谁看?

明明心虚害怕得不得了,却还要装着牛逼哄哄。

“梁都督也来了?”郑陀朝着梁永年拱手。

梁永年回礼。

郑陀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刚刚过去的这一战痛快,我亲率一万六大军,追杀苏盏数百里,将他杀得丢盔弃甲,鬼哭狼嚎,如今他讨回镇远侯爵府的士兵最多不超过三千。”

又来一个吹牛的,而且在摆功劳。

“梁都督,你带了多少军队过来?”郑陀问道。

“五千。”

郑陀又问道:“张太守,你手头有多少军队?”

张翀道:“两千,但至少要留一千守白夜郡城。”

郑陀朝着沈浪望来道:“小子,你有多少军队?”

沈浪道:“三十亿精队。”

郑陀伯爵猛地一咬牙,拳头在袖子里面一握,真是很想一拳头垂死这个小杂种。

你一个小小赘婿这么跋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郑陀道:“如此一来,我们有联军三万!苏难这一次大败,军队应该不足五千。但是镇远侯爵府城堡固若金汤,很不好打!接下来该怎么打,大家议一议。”

张翀道:“平西伯是兵法大家,您来说。”

郑陀道:“苏难叛军的主力虽然已经被消灭了,但是老巢还在,最后这一战至关重要。蛇无头不行,所以我觉得我们联军必须先要挑选一位主帅出来。”

沈浪不由得一愕。

这郑陀如此跋扈霸道吗?

你之前对国君的旨意阳奉阴违,陪着苏氏演戏,对张翀见死不救,差点让整个战局崩溃给越国带来灭顶之灾。

为了渡过这次难关,你应该哀求我和张翀在这次平叛苏难的大功上拉你一把。

没有想到你竟然就是要喧宾夺主,直接抢走主导权,抢走整个联军大权?

果然是军阀作风。

打战的时候龟缩不前,争功劳抢果子的时候凶横彪悍无比。

听到郑陀的话后,梁永年不由得一愕,然后大声道:“对,对,对,名不正则言不顺,在消灭苏难这关键一战,我们联军需要推举一位主帅。”

郑陀道:“梁大人是天西行省中都督,官职最高,爵位也高,我推举梁都督为联军主帅。”

梁永年道:“不行不行,我是文官,没有打过仗,如何做得了联军主帅?我推举郑陀伯爵,您身经百战,一代名将,而且武职最高,麾下军队也最多,这联军主帅一职,非您莫属。”

接下来,两个人猛地争吵起来。

互相都要推举对方为主帅,拼命说自己不行。

足足争吵了半刻钟,也没有一个结果。

最终梁永年道:“张翀太守,沈浪城主,你们两位也有发言权,郑陀大将军最擅长兵事,这个联军主帅之职是不是非他莫属?”

沈浪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呃?

众人朝着沈浪望去。

官场上当中这么打脸?合适吗?

郑陀的脸色顿时也无比难看,哈哈大笑道:“沈浪公子说得对,我不合适做这个联军主帅,还是由梁都督来做。”

这两个人已经有了默契。

在国君眼中,这两人都是罪人。

那么只要把联军主帅位置拿到手,接下来剿灭苏难就是头功。

我们立下了不世之功,你国君若是在惩治我们,那岂不是昏君?

这个主帅之职郑陀志在必得,但万一得不到,让梁永年得去了也不要紧。

因为梁永年在国君心目中罪过更大。

沈浪摇头道:“我觉得梁永年大人也不合适。”

顿时间,梁永年和郑陀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了。

梁永年道:“张翀大人这一战打得漂亮,尽管官职低了一些,但做主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张公病倒在床,还是需要修养。”

沈浪道:“我觉得,我来做联军主帅,蛮合适的。”

“噗……”

张翀正在喝药,这下子猛地一口喷出。

沈浪埋怨地望过来一眼,张公我们自己人,你这样拆台合适吗?

张翀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没能忍住。

郑陀和梁永年顿时都呆了。

沈浪这个小赘婿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官场上这样不要脸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

竟然还有毛遂自荐的?

关键你沈浪才几岁啊?你几品官啊,你什么官职啊?

镇远城主,区区六品而已。

我郑陀是伯爵,梁永年也是伯爵。

张翀是白夜郡太守,兼天西行省提督,从三品大员。

但在我和梁永年的面前,他的官职都不够看的。

你区区一个六品芝麻官,还想要做联军主帅?

我和梁永年都不敢自荐,你沈浪竟敢大言不谗?

沈浪一愕道:“怎么?我不可以做这个主帅吗?”

面对这么不要脸的人,郑陀和梁永年一下子还真的找不到言语反驳。

顿时郑陀寒声道:“张翀太守,你觉得呢?”

他目光如电,盯着张翀。

在场四个人,只要超过半数,就可以定下主帅之职。

张翀还是要脸的。

张翀头皮一阵阵发麻。

唉,我张翀在官场上的一代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那我也支持沈浪公子做主帅吧。”

这话一出!

张翀有点想要遮住脸。

太羞耻了。

这话一出,郑陀和梁永年不由得呆了。

这……这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张翀你一向来严肃庄重的,竟然说出如何荒诞之语,不怕传出去成为笑柄吗?

不过这样一来,那可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你张翀什么意思?

一团和气不好吗?

一起立功不好吗?

硬是要将我郑陀和梁永年置于死地?

官不是你这样做的。

顿时间,梁永年脸色也阴了下来。

“张翀太守,莫非平叛苏难大事,在你眼中是儿戏不成?”梁永年寒声道:“我推举郑陀伯爵为联军主帅,主导指挥消灭苏难之战。”

郑陀伯爵猛地一咬牙道:“那我也推举我自己为联军主帅,国君的旨意也很清楚。白夜郡战场我为主,张翀为辅。”

没错,确实是如此。

但你之前阳奉阴违不肯作为啊,任由苏难大军横扫白夜郡,坐视张翀灭亡,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郑陀此时对沈浪真是痛恨到了极点。

原本我郑陀是要脸的人啊,现在也你逼着不要脸了,也需要自荐了。

梁永年道:“我们四人,有两人推举郑陀伯爵为主帅,二位我们两人官职更高,这事就这么定了,从此时开始,剿灭苏难一战,完全由郑陀伯爵指挥。”

这下子!

这两人直接将指挥大权夺走了。

郑陀道:“国事当前,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他猛地坐直身体,脸上也变得威严不可侵犯。

“镇远城主沈浪听命,本帅命令你的军队为先锋,即可出发,征讨镇远侯爵府!”

沈浪道:“我不去。”

这话一出,郑陀伯爵寒声道:“沈浪,军令如山,你真当本帅杀不得你吗?大军当前,杀了你也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