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别这样,我虽然离开了娘子,但是却不能对不起她。”沈浪道。
冰儿几乎要哭出来道:“可是小姐答应过了啊,而且还让我侍候好姑爷,免得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了去,说要让你没有力气。”
就凭你?
沈浪道:“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要独守空房,为娘子守贞。明天晚上,你再钻进我的被窝。”
冰儿望着姑爷?
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沈浪叹息,如今像我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真是不多了。
但是调侃归调侃。
他此时真是想念木兰,整个人都空落落。
这两月夫妻如同连体婴一样,可不仅仅是木兰离不开沈浪,沈浪也离不开木兰。
“胖子呢?”沈浪道。
冰儿道:“对啊,少爷呢?”
沈浪道:“你没有派人去通知肥宅,我来了吗?”
冰儿道:“姑爷没有吩咐,我就忘了啊。”
呃!
沈浪道:“算了,我明天去见他吧。这一提起来,我还真有些想他,不知道他在国子监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冰儿道:“我一点都不想她,我眼睛里面只有姑爷。”
沈浪道:“你这样讨好我也没用,今天晚上我就是要独守空房。”
…………
王宫内!
一身囚衣的张翀跪在地上,身上戴着重重的枷锁。
张晋死了,怒潮城丢了,他的头发只白了几分之一。
而此时,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了。
整个人已经完全像是一个糟老头,再也不复之前锋芒毕露的样子。
“罪臣张翀,拜见陛下!”
张翀艰难地磕头,因为戴着枷锁,所以就算再努力,头也磕不到地上。
这还是他被捕下狱后,第一次见到国君。
入狱之后,没有任何审判,也没有任何人询问他贪腐之事。
而且在大理寺监狱内,他也没有任何优待,住的就是最普通的牢房,吃的也是最普通的囚餐。
在国都为官的二儿子,每日白天去衙门上职,晚上就来到大理寺外跪着。
没有国君的旨意,他不能去监狱中见父亲,所以只能在外面跪着,表示和父亲同甘共苦。
这样已经坚持了近两个月了。
他已经练习到可以跪着睡觉,膝盖都比常人肿大了一块。
国君宁元宪没有说话,旁边的宦官把今天沈浪的表现复述了一遍。
包括他一路上的放肆,进入玄武门说的话,还有见到宁焱三公主说的那些无礼之语。
大宦官道:“国君问你,沈浪这等表现是发自内心,还是在演戏?”
张翀道:“启禀陛下,沈浪此举是发自内心,但也是在演戏。”
大宦官道:“此话怎讲?”
张翀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本可以不说出来,他明明知道有人监视,却依旧说出来,这就是在演戏,想要让国君觉得他乃是性情中人。”
大官宦道:“在仁慈阁觐见的时候,国君问他夺了怒潮城之后,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他说要弄死苏难侯爵,这话是真的是假。”
张翀道:“真的。”
大宦官道:“国君问你,沈浪此人可有野心?可会谋反?”
张翀道:“若不逼他,绝不会反。若逼他,必反无疑!”
顿时,国君俊美的面孔一冷。
他就听不得反这个字。
大宦官道:“国君问你,沈浪此人理想是什么?”
张翀想了一会儿道:“享受荣华富贵,不受任何委屈。”
大宦官道:“什么叫不受任何委屈?”
张翀道:“就是有人得罪他,他就要全部弄死。”
国君终于开口了,道:“那他怎么没有弄死你?”
张翀道:“因为臣从未得罪过他。”
确实如此!
张翀和沈浪从头到尾都只有政治矛盾,没有私仇。
所以当分出输赢之后,两人可以说是一笑泯恩仇。
国君把玩着手中的瓷器。
这瓷器极其珍贵,巧夺天工不说,关键是近乎透明。
明明是瓷器,却如同玉石一般。
就这么一个杯子,价值数百金币。
但这样的瓷器也只是好看,轻轻一磕碰就碎了。
沈浪倒像是这件瓷器。
精致绝伦。
人人都说他粗鄙不堪。
但国君却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种气质,一种精致的气质。
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就是精致人。
把玩了一会儿,国君问道:“张翀,你说我该不该杀沈浪?”
说完后,国君目光仿佛漫不经心落在手中的杯子上。
这个时候张翀一定要脱口而出,绝不能深思熟虑。
君上和想法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根本不需要你给的正确答案,也不需要你最好的答案。
他要的是……真心话。
张翀道:“不杀。”
国君道:“为何?”
张翀道:“此子用好了,是一把利刃,比罪臣还要锋利的利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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