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裴司宴恍惚间看到了司慈玲深黑的眼,那张说过无数次爱他的红唇掩藏在白色口罩之下。
他的眼睛很像她,形如桃花,上挑的眼角有一颗浅到极致的泪痣。
冷色调的液体换来的却是烈火灼心般的疼痛,裴司宴的身躯在观察室里不断扭曲,他尝试抓紧身边的东西,指缝只能紧紧扣住地板的一点缝隙。
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指甲边缘渐渐透出血红色,直至将十根手指都染成鲜红。
他尝试痛哭、呐喊、尖叫。
无法承受的苦痛令他只能拼命用脑袋磕向地面、墙壁,那扇花费重金制造的防弹玻璃外,数个研究员冷眼旁观。
裴司宴揪住自己黑色的头发,在纯白的实验室里满地打滚,有血色蹭花纯白的地板。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发丝渐渐蜕变成银白色,从指缝间掉落下几根黑色柔软的短发。
有人在忙碌着记录数据,有人在撰写四型针剂的用量。
还有他的母亲,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