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琰把姜卿带回了梁国寺,寺庙内僧人吟诵经文声不绝如缕。
姜卿还在为自己陡然间生出的想法感到不寒而栗。
如若她没猜错,段灼琰眉间的业火印,因她而起,也因她而灭。
段灼琰百年来不是在为自己了却因果,而是为了她。
叶舒月利用禁术将自己欠下的孽债转移到未出世的姜卿身上,而她承袭来的孽债,又归结到了段灼琰身上。
段灼琰站在原地看着姜卿一言不发,这是他休憩的僧房。
“段灼琰。”她唤他的名字。
“嗯,何事?”
姜卿仰头去看他紧绷的下颚角,“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在替我偿还孽果?”
“…现在知道了。”
听到姜卿说的话,段灼琰反倒浑身一轻。
原来如此。
“缘深缘浅,业果之缘,卿本之源。”
不空法师的那番话原来是这般隐喻。
他这一世,就是为了姜卿而来。
姜卿抬手抚上他眉间已经变成淡红色的业火印,下意识抿唇。
段灼琰的拇指也顺势摁在了她的朱红唇瓣上。
“我看不到你的命,直至今日,我才知道我一直为你存在。”
“百年来吃了很多苦吧,段灼琰。”
姜卿的眼底是藏不住的苦涩,她没想到和段灼琰之间会是这样的纠葛。
从她刚出世时被丢在梁国寺,一切因果都注定了。
段灼琰琥珀色眼眸落到姜卿的嘴角,随后在上面印下浅浅的一个吻。
“既然选择了渡你,那些苦是我应当的。”
他震碎了叶舒月的墓碑,姜卿和叶舒月之间的因果就少一分,也包括他和姜卿的。
那么为了继续和姜卿纠缠在一起,就得在别的地方添上些什么。
比如一个吻,一点汹涌爱意,一个迟来的圈禁。
姜卿躺倒在僧房硬邦邦的床榻上时,还是懵的。
胸前的段灼琰脸色未变,仍是一本正经,只是紧贴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你要知道,破戒后的僧人,最是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