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卿知道这僧人必然是降妖除魔之辈，手中那串佛珠纯净的法力吸引她想要上前，但若是不经过段灼琰的批准，擅自靠近定然会被佛珠重伤。

姜卿不知道段灼琰为何救她，被疗愈后的伤口已然止血，只需要再找个安静地方修行几日，就能恢复。

于是她四肢撑起身躯，轻声踱步想要离开这座山洞。

“你醒了。”

段灼琰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毫无感情地看着贴在角落想要逃跑的小狐狸。

洁白如雪的毛发被几丝污血染脏，隐约可见肚腹处呼吸间露出的血色伤口。

她还没有化形，尾巴还只有一根。

九尾白狐近仙，兴许是上古族狐修炼失败，到后来逐渐妖化。

普通九尾狐幼崽应该也有三条尾巴，不知为何姜卿只有一根。

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听到声音就会抖动，不似其他九尾白狐那般冷静。

段灼琰在放出这只小狐狸以后就替她演过卦。

他看不到她的命。

那一刻他的回忆被拉长，周身景物光速变换最后拉回到枯叶飘零的寺庙。

段灼琰身披佛衣跨过暗红色门槛，廊前菩提树下落叶散落一地，迈过整齐青阶才走进供奉佛像的殿中。

不空法师亲手为他摁下戒疤，却说他这一世只为一人而来，因果缘定仍在。

他追问此为何人，不空法师只留下一个字——空。

段灼琰收回记忆，淡色眼眸移向篝火，火光倒映在他瞳孔。

“你若想留下，我可以点化你。”

姜卿不知眼前的僧人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佛，嗜好斩妖除恶，听到这话小耳朵动了动。

她可以相信他吗？

现如今姜卿想要化形大抵还需上百上千年，若是有高人点化定然能尽早化形。

她本就是人，当四脚兽确实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