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管,只说去年今年,兴盛堂被你们收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你须给我掏出来!”
豪鬼越发犯难。
“少侠先消消火,这事着实有误会……”
他自不敢与四位赤绶缇骑顶牛。
“好叫几位爷知晓,甘某曾在伏波帮里呆了五年,方才自开一道立了这雄豪帮。”
“我与碧海堂、金鳞堂两位堂主都是过命的交情,还得过敖帮主称赞。”
“年后少帮主上了天骄榜的时候,甘某也是得了请柬,去喝过酒席的……”
见豪鬼扯来扯去,白嘉赐终于不耐。
“问你一二三,你说四五六。”
他握住刀柄,再往前逼了半步。
“一百二十两银子,有没有?”
“你现在两条路,要么还钱,要么去把你嘴里的帮主少帮主请来……”
“否则以后小爷就要天天来你这赌坊前乘凉了!”
就在两人对峙的当口,赌坊与当铺里的客人却是如蒙大赦,赶紧从前门散了。
抓住了时机的还有红旗。
它不动声色地瞥了洪范一眼,缩着头从前门进屋,另开一处战场。
听着赌坊内账房、伙计的惊叫,与桌椅翻倒声,豪鬼终于屈服——他懂得许多江湖手段,但这些招式却碰不得缇骑。
五张二十两银票、四个五两银锭,很快交到白嘉赐手里。
事情既了,洪范便一个呼哨唤坐骑出来。
红旗临出门时还翘起尾巴,在正门处留了泡马粪。
走之前,白嘉赐又专程寻上豪鬼。
“小爷白嘉赐,掌武院缇骑;你若不服,随时来寻我!”
他一字一句说完,从头到尾不提洪范,以及与兴盛堂的关系。
“以后再敢找兴盛堂的事,就没这么容易了。”
豪鬼闻言也发作不得,只得沮丧拱手。
四人旋即出了琵琶巷,往酒肆还了长凳,额外留了几个大钱。
直到出了雄豪帮地界,白嘉赐方才长出口气,将一百二十两银钱塞给洪范。
洪范毫不推辞地受了,拱手相谢。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白嘉赐此时却期艾起来。
“这,这都是应该的,哪能一直蹭你吃喝?”
他挠了挠头皮。
“再说也没出什么力,横竖都是些你自己也做得的事……”
“不同的。”
洪范望着他,认真回道。
“哪怕都是一样的银子,但这份有情谊在,分量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