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与雪橇被排列着组成临时障碍。
十几位毫无战斗力的千金们被仆役保护着朝山谷外撤离。
“对面有一百三十人,人数还不到我们一半。”
洪赦说道,从马上取下两把短斧。
“沙匪只能打顺风仗,依托谷道我们不难固守。”
他看向洪平,故作轻松道。
“你年纪小,随宜悦他们先撤。”
听闻此言,被汤大个往怀里塞了把猎刀的蒋有才面露喜色。
作为家生子,越是危险越不能逃避。
抛弃主人的下场相比战死只会更差。
但洪平却断然拒绝。
“我不走;打虎亲兄弟,堂哥莫小瞧我!”
他取下马鞍边挂着的横刀,紧跟上来。
洪胜正欲劝阻,却见洪范先其一步按住洪平肩膀。
“你未出族学,明哲保身不算孬种。”
洪范五指发力,一边逼迫幼弟直视自己,一边快速说道。
“你若不走,待会或许命丧此地,或许终生残废。”
他停顿片刻,复又发问。
“再问伱一遍,走还是留?”
洪平先是一窒,旋即脸色涨红。
“我洪平可不怕死!”
他握紧横刀,仿佛第二次站上了猎猪的断崖,梗着脖子回道。
“生死自招,不后悔那就行了。”
洪范淡淡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手握钢叉的汤大个护卫下,朝阵前赶去。
山谷中段,两排车架组成简陋的城墙。
城墙空旷的两侧,数百人手持刀枪默然对峙,一触即发。
“李大少,我们海上飞接了的活有不成的,却从没有反悔的。”
贺良骏蹲坐在一根横斜的滚木上,轻轻活动十指。
“这头颅既然你不愿借,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取了。”
“小的们,随我杀!”
他发出夜枭般的尖锐啸声,踏雪数十步后,第一个入阵。
三米长的猎矛自板车后刺来。
贺良骏矮身避开枪尖滚上车板,手臂再舒展时,已然一指戳在持枪仆役胸口。
后者甫一中指未感疼痛,可再想动作时,却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