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炽蕊眼眸微讶，望着沈书穆渐行渐远的身影，修长高挺的身子尽是孤寂，似乎还瞧出了点偏执。

待沈书穆一走，躲在衣柜里的青色嬷嬷慢慢现了出来，她跪在贵妃娘娘的跟前。

“陶嬷嬷，把药收好，找个机会混进月骊殿……”杨炽蕊平静地说道。

“是，奴婢明白。”陶嬷嬷应道。

出了宫门，沈书穆起身跃到马背上，稀薄的月光洒在脸上，好似染了点点星辰，耀眼夺目，趁着微凉的月光，他往王府的方向骑去。

夜间寒气逼人，吹着冷风的沈书穆面色冷漠地站在树上，压着眼角扫过躲在府外隐蔽角落的黑侍卫，他们紧紧地盯着府中的一切，一共十几人。

父皇的眼线真够长的！

沈书穆眯起眼，透出几分烦耐，他身子靠在树干上，静静地等待，拧起的眉梢渐渐平息。

府内的烛火渐渐熄灭，底下的那些侍卫打起了盹来，靠在树上的沈书穆扔掉手里的叶子，纵身一跃，如闪电般地落在府中的屋顶上，轻轻地站在地上，敛眉回头一瞧，这种被监视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冷哼一声，慢慢地朝书房走去。

可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肖婉婉的房间，思绪越来越乱，那股沉沉的暗涌似有爆发的趋势，沈书穆的脸也愈发凝重冷厉，他讨厌这种濒临失控的感觉，步伐渐渐加快，他逼迫自己想起二哥的事业未成，余孽未除，父皇尚在，脑子瞬间清醒了下，踏进了书房。

刚刚坐下来，桌上的鹿角桃木簪映入眼帘，沈书穆微微一愣，伸手拿起那根桃木簪，手感柔滑，做工精细，定是花了些时日的，可瞧着简单的样式，沈书穆有些不喜，但还是塞进了腰间，眼眸闪着一抹细微的柔光。

而后，他从腰间掏出断成两瓣的银簪，细细地端详了片刻，在床头抽出一个精致古韵的木盒，小心翼翼地将两瓣银簪装了进去，慢慢地合了起来，他与母妃的那些时日如同两瓣银簪似的，尘封起来，放进了柜子里。

等他坐回窗前时，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微微颤抖，他抬眸冷漠地望向窗外的冷月，嘴角扯起一抹自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