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乍一怔,似是想不通李安棋究竟是何意。
不出李安棋所料,凌落当夜宿在了恬畅苑。
现在回想,她还有点后怕。
若是李宝琴没来,那香炉里的迷情香,已然让她和骁王……
李安棋收起心思,准备好几份重礼,去往皇宫看望太后。
慈宁宫。
那株老桂花树依旧孤独地伫立在宫墙内。
往昔葱郁繁茂、如翠盖般撑起一方天地的树冠,如今只剩了些枯枝交错。
那些枯枝,像是被岁月抽走了生机的瘦骨,毫无规则地伸展着,在冬日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偶尔有几只寒鸦停歇其上,短暂的停留后又扑棱着翅膀飞走,枯枝随之微微颤动,似是发出了几声无奈的叹息。
太后相较于先前变得更加沧桑孱弱。
以至于李安棋连说话都不得不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她。
“咳咳咳……”
太后费尽力气咳嗽几声,极尽缓慢地看向李安棋,仿佛下一刻就要永世长眠。
“天气冷了,哀家……恐怕要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李安棋眉头带着一丝担忧:
“太后莫要如此说。冬日虽寒,却也挡不住春日将至,待来春回暖,园中繁花盛开,定能让您心旷神怡,身子也会渐渐好起来。”
“唉……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心里清楚。”
太后说着,捧起李安棋一只手,无力耷拉着眼皮。
“哀家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凌晔,就剩凌晀了。”